八月中旬,父亲带我去看海棠。
很美,一大簇一大簇海棠拢在一起,像是被红晕缀满的海洋。对于我这种初见这般景色的人来说,这简直不可思议,它美得像是被上帝遗落的一个梦……
初逢她,我就觉得她就像那一簇海棠,很美好,很真实。
她,叫廖彧。
廖老师很努力,听说,她是第一次当班主任。虽然只是一个班主任,但我觉得,她做的事比别人多了很多很多。虽然这也只是对她的一点点了解,但其实在一开始,我是不怎么喜欢她的,甚至,还有些许讨厌她。
刚开学,廖老师对我们纪律方面就管得很严,一条条芜杂无比的规矩,使人心烦,也使我们对这位背后的“始作俑者”产生了反感。我们却不知晓,正是为这一条条芜杂无比的规矩,廖老师常常工作到深夜。也是我们寝室的不好,短短两周,就收到了两张“严重警告单”,我们也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便壮着胆决定,主动去找廖老师认错。果不其然,等待我们的,是来自廖老师的训斥,虽然已经忘记廖老师当时到底说了什么,但脑海里依旧清晰留下了廖老师那张铁青铁青的脸,估计他们忘了,但我还记得。
此时,这朵“海棠花”给我一种感觉——她,大概是一朵有兽性的海棠花吧。
相处久了,我发现,廖老师身体并不是很好,每每看到她脸色不好,似乎病了,我心头便有一种离别的预警。
记得最清楚,是十几周的时侯,廖老师几乎是拖着身子进教室的,当她用她那沙哑的嗓子喊道:“Classbegin”。我的心头总是会有一阵疼,廖老师也是需要照顾的啊!当我去办公室,看到廖老师痛苦地喝着中药时,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铁石心肠的人?!我只能在一旁看着,她听着我汇报宿舍的情况,还时不时吸吸鼻涕,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那样子像极了一朵倔强无比的海棠花,虽然也没有了往日的严厉,但威严仍在。
原来,这朵“海棠花”也是脆弱的,她也需要精心的呵护。
渐渐地,我发现廖老师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不好。在欢乐谷旅游的时候,她也是放飞自我,一个个零食摊,几乎都会有她的身影;在万圣节,她也会像孩子一样跟我们一起啃着糖果;运动会上,她也会以她最大的音量去呐喊,为我们加油……
可。
在12月26日,廖老师请假回家休养身体了。
我们开始回忆廖老师的种种,其实,我们这些少男少女,早已离不开这位“严父”的关怀。凌晨的四点的钟声响了。现在,是廖老师离开的第六天,而下一天,就是2019年了。在梦中,我又梦到了海棠,不同的是,它不单单是美丽,我感受到了,它的热烈,娇嫩,与绚烂。
如海棠的,也正是此刻在睡梦中的她吧。
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蓦然回首,你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