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只要学校一有活动就背着相机照相的大男孩,嗯没错,是他——我们的老班。或许是他喜欢拍照,也可能是校长给他安排的任务。他不帅,但很伟大;他不暖,但很温柔;他刀子嘴豆腐心,既严厉又幽默,不令人喜欢,更不令人讨厌;他喜欢和我们交流,但他每天都忙得像个被人正在逮捕的兔子一样,似乎学校里所有的重任都压在他身上一样。
还记得我们在初中最后一次运动会吗?那是一个我们班没有班主任的一次运动会。当运动员将要入场的时候,各班班主任都在自己班的队伍里跟自己班的运动健儿们一块入场,但是他没有,他在忙着自己的工作,我忙安慰自己:或许他很忙。可是当我听到“九二班班主任没来”“幸好我不在这个班”之类的话时,我否定了入场前的一切想法,我抱怨道:及时他再忙也应该陪我们不是吗?这毕竟是我们最后运动会啊。当老师宣布比赛将要开始的时候,我无意间看见,他摘下他那“帅气”的墨镜,往眼上擦着什么,这一刻鼻子酸酸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的抱怨之情也瞬间消失了!我努力的回忆着一些开心的事,把心思转移,终究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再也忍不住了……当我心情渐好回到观众席的时候,他还在工作,是他一次也没有去过我们班,还是我没有看见。或许是他太相信我们,相信我们会照顾好我们班,保持好纪律。所有比赛结束后,我们照了一张相,因为那张照片,我发现了他的憔悴。
他不像其他班班主任一样那么频繁的去班里“观察”,但他会在那很少有人去的监控室里观察我们,好奸诈呐,不过我们可以看出他很在乎我们。他总是用他那神速度的手去整治不遵守纪律的同学,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引得我们哄堂大笑。当他上课的时候你会听到这么一句话:我们昨天布置的任务是啥嘞?听写***单元的单词,上次谁又受了惩罚?继续吧!这些话可能会使我们心惊胆战,但如果哪节课少了这些,还真觉得不舒服,不踏实。
我们喜欢给他起各种绰号,比如我们最常叫的“枚哥”,千万别小瞧这俩字,他会是炸了锅的教室刹那间安静下来,随着时间的飞逝,我们与他更像是朋友。只不过,他只带了我们一年。
其实他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怕可恶。其实我们早已习惯了,习惯了他的笑,习惯了他的奸诈,习惯了他的狡猾,习惯了他的小眼神,习惯了上课时的听写,习惯了他那神速度的手,习惯了他对我们的信任,习惯了“十二点半之前去办公室接受惩罚”,习惯了他陪我们的每一天,习惯了他不常有的叮嘱,习惯了他再晚点或值班时和我们的谈话,习惯了这一切的一切。
是啊,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还是将要各奔东西。那个背着相机的大男孩,你要记得你带过一个曾经全校中最不听话的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