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曰:菊以渊明为知己,梅以和靖为知己,竹以子猷为知己,莲以濂溪为知己,桃以避秦人为知己,杏以董奉为知己。
自古以来,文人雅士向来喜欢用植物寄托自身情感。“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赞颂梅花的俊美而坚韧不拔;“接天莲叶无穷碧,印日荷花别样红”塑造娇艳明丽的荷花形象;“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歌颂菊花的孤傲绝俗……
相较于文人雅士喜爱的梅兰竹菊等“志向高洁,不媚不俗”的气节,我更喜欢草。
若要追究我为什么喜欢草,我自己也是说不大清楚的。也许是喜欢它的颜色,清丽脱俗的嫩绿,浓郁艳丽的深绿,娇嫩的微黄,最后干褐褪去绿黄的间杂混色调调;也许是喜欢它的味道,犹记得小区除草后久久不散去那股浓烈而又清雅的独特的气味;也许是喜欢它的随处可见,亦或是别的什么。总之记不大清楚了,每次看到红红黄黄的鲜花,是没有草给我的那种踏实的感觉。
记得小学那首《草》,可能是唯一歌颂草的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生命力顽强我想这就是世人对它唯一的看法吧。
我对草的喜爱,很纯粹。每次看到草,莫名有种亲切的感觉,无论是石板下的杂草,还是大片油绿的草地,总是让我产生忍不住亲近的念头。但因为生活在城市,往往草地上总插着“请勿践踏草坪”的牌子,让我无法与它们亲近些。
回乡下那个暑假,我终于有些了解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那随处可见顽强生存的那些草了。
奶奶尚且住在乡下,四周被大山包围,过着朝起而做,暮而息的农民生活。老屋子的后面是大片的竹林,夏季的山风吹动那片浓绿,在广阔的蓝色幕布下摩擦出沙沙的声音。阳光洒在这片热土上,极目望去,片片的绿山起起伏伏保卫这片“世外桃源”。
趁着日头还没有升高,拿着背篓,带着爷爷做的镰刀,跟着奶奶去屋前的玉米地掰苞谷。山地上,看不见的尽头细长的苞谷叶子晃晃荡荡,上面饱满的绿棒子头顶拖着黄褐色的细胡须。
那个夏天从奶奶家回到城里,我的皮肤黑了,心也跟着走了。
我忘不了那片长地望不到尽头的苞谷地,忘不了那片世世代代守护着老屋的群山,哇昂不了那片摇摇摆摆的竹林,更忘不了那片被娇艳炙烤地炽热的土地,那片土地上热爱生活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