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爱有能让人感动的温度。
——题记
放学的路上,还是没忍住咳出了声,母亲的唠叨声顿时如同探测到了信号的雷达,“嘀嘀嘀”开始响。“怎么咳嗽了?是不是在学校中午着凉了?最近天气不好,冷,不是说过要保暖么?回家多添些衣服,多喝点热水……”母亲的一连串叮嘱紧接在我的答语后。“嗯,知道……”我连连答应。望着曙色天际流云徜徉着,听着寒风中的一串暖心叮嘱,此刻,很暖,很感动。
就这样到了家,母亲脚步从未停过,没等我把板凳捂热,一盆热乎乎冒着白烟的洗脚水就端了过来。她示意我脱了鞋袜,我照做,把脚放进水里,一瞬间热流暖着我周身的血液,竟有些莫名的幸福。母亲在我身旁忙碌着,微微合眼,小时的记忆涌了上来。母亲躬着身子蹲在我旁边,用毛巾娴熟地擦拭我的脚,我记得那时她眼里闪着慈爱的光,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回溯曾经犹置温室,眼前是一幅秀美的锦缎,而母亲为我准备的洗脚水,是锦上最绚烂的一笔。
母亲依旧不肯歇着,在厨房进进出出。不知是不是风的缘故,带着甜甜的气息飘入鼻腔。
“妈,你在煮梨汤吗?”,我凑了过去,母亲回答是,她说吃了这个最能缓解嗓子不舒服,还可以降降火气。那个白色的砂锅在火红又透着微紫的煤气上烧得“咕嘟咕嘟”作响,思绪又飘远了。
年幼无知时,常常盼着感冒咳嗽,似乎这样便能够尝到母亲熬制的冰糖雪梨。她将带着小黑点点的大黄鸭梨用水洗净,削去黑柄,切成个头不大不小的梨块,再往砂锅中扔几块冰糖,慢火烹制,静待汁出。我在灶台前探着脑袋,看着火把它吹得“呜呜——”像火车的鸣笛。声音忽而沉闷,忽而尖锐,那顶小白帽如同淘气的孩子上蹿下跳。如今它依然“呜呜——”地顶着小白帽,母亲的白发耀着光,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该是劳碌地缘故了。不知怎地,眼睛却是红了。
“咕嘟咕嘟……”好像熬了整整一辈子,熬过了母亲的半生。掀盖,白雾散去,汤汁在光下微微泛黄。冰糖梨,药味汤,甜中带涩,苦中有甘。
母亲的爱,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只是涓涓细流汇成江河,源源不断。一盆热乎乎的洗脚水,一碗清甜的梨子汤,不声不响,却暖彻了心扉,使人感动,催人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