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题记
她也曾煮雪烹茶,雪月风花;而如今柴米油盐,酸甜苦辣。每个母亲其实都是神,只是在漫长时光里日积月累披星戴月买洗烧煮,磨破了嘴操碎了心,被我耗成了凡人。犹记我身边的大人物呵——母亲!
漫长的时光流转,余光横照。若有人问起我记忆中的母亲,我会答,母亲在厨房中忙碌的背影。
晨曦初照,唤醒我的除了第一缕柔光,还有厨房传来的香气。探头,是母亲忙碌的背影。锅碗瓢盆反射的光线映在母亲的侧脸上,朝霞为母亲的背影镀上金边,温柔的色调铺满厨房。转眼,一碗热气腾腾的糖水鸡蛋已上了桌。母亲斜倚着厨房的木门,看见我来,赶紧放下刚才不安交叉的手指,换做满脸笑容,用热切而渴望的神情望着我:“快尝尝,待会儿凉了!”
探头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深红色的红糖水澄清而不黏稠,用勺子轻搅,碗底便发出让人口舌生津的可爱声响。金黄而饱满的鸡蛋圆滚滚,在我的搅动下一起一浮,衬得青花白瓷碗格外好看。我一勺戳住一个鸡蛋,忙不迭地往嘴里放,瞬间陶醉了口舌。吃的是整个的蛋黄,却一丝不腻,在糖水的浸泡下微甜,还有一种疏松柔软、难以言喻的质感。回头看碗里,蛋屑漂浮,宛若行船时湖中不经意飘落的花瓣。母亲只是微笑着看着我:“好吃吗?”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原来母爱就像这碗糖水鸡蛋一般,简单、清澈、朴素、纯真。我身边的大人物呵——母亲!
如果可以许个愿望,我只愿时光倒流。瀑布的水逆流而上,蒲公英种子从远方飘回,聚成余的模样,太阳从西边升起,落向东方。子弹退回枪膛,运动员回到起跑线上。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您在我的卷子上签好名字,关掉电视,帮我把书包背上,您的发丝乌黑如往。
星星哈哈大笑,云朵莲步轻移。母亲也就如星星一般,星星也会沉沦下去,但有不变的是那颗爱星星的心。剪断的脐带,甩开的手,用力关上的门。我用一生跟你告别,你却在用一生跟我说:一路小心。犹记我身边的大人物呵——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