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街上走着,穿梭于喧闹的人群。
背包里沉甸甸的是他的“战利品”,帽檐被他压得很低,手指不安地蜷缩在一起。他的眼神不时向四周瞟去,眉间好似绕满思绪。
或许是早已习惯在黑暗里找寻,下午的太阳令他浑身不自在。他的目的地,是城市深处,被高楼的阴影完全吞噬了的棚户区。
棚户区入口有一处垃圾堆,偶尔有几声闷响从其中传来,没有人愿意在这里逗留,似乎从这里再往前,便是放逐之地。他斜着眼,余光扫过垃圾堆,那里只有仅靠人们的残羹苟活,瘦得脱了形却眼神凶恶的猫,他不由得握紧了苍白的指节,两颗好似蒙尘珠子的眼球透露着无奈与恐惧。
就这片刻,太阳向旁挪了挪,高楼形成的暗影彻底吞没了棚户区,也噬尽了他的身形。
“我也是个苟活于黑暗中的杂种。”他一边喃喃,一边将手伸入背包里——纸钞的触感,贵金属冰凉的材质,令他惶惑的心越发堕向空虚与黑暗。
远方热闹的集市、耸立的高楼似在冷冷地凝视着他的肤浅,没有一片欢声笑语真正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