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晕车的缘故,母亲极少出远门,从家到县城,只有十五分钟车程,但她每次都晕得昏天暗地。而这一次,从遥远的北方,穿过几个省份,一千多公里,来到广东,只为了我,只为了假期能帮我带涵涵。
一路舟车劳顿,母亲却说:还好,不是很晕车。这话明显是在安慰我,因为只要一上车,她脸色就变得苍白,虚汗直淌。
母亲怕热,即使在北方,都觉得天热的十分难熬。而这一次,面对的却是南方的湿热气候,从早晨到晚上,母亲花白的头发总是湿哒哒的。
每天清晨,六点刚过,母亲就把粥煲上,包子馒头馏上,然后把已经醒来的涵涵抱出去,只为让我多休息一会儿。
近两年,母亲的眼睛没那么好了,毕竟年纪大,做针线活比较费力。但她提前盘算好了这一切,怕自己上了年纪以后,做不了针线活,于是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就预备好了各种各样的小花鞋。母亲的手很巧,做出来的小鞋比较软和,透气,吸汗并且去臭。直到现在,涵涵四岁以前的小花鞋都有了,过年回去穿的棉窝窝也一样不落。
看着母亲为我忙前忙后,一辈子都在为我操劳,我在心里一直觉得亏欠她太多。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家里比较困难,农村的孩子都是喝面糊糊,而我的母亲却省吃俭用,用攒下来的钱为我买奶粉。
上中学时,每次放学回家,我都要走二十多里山路。冬季天黑的比较早,但在小河沟旁,总有一个身影及时出现,那就是母亲。
周末在家,等着我的都是最可口的饭菜。偶尔买的苹果,我走的时候留下的,等下个周末回来,还在那个位置,而她,或许从来没有动过。
出嫁的时候,匆匆忙忙被接走的是我,站在身后泪眼婆娑的,是母亲。
随着岁月的推移,我越发体会到龙应台在《目送》里的情感,我们总是关注的更多的在下一代,而父母永远站在身后,关注着我们。
你陪我长大,可我却离你那么远,陪你变老,都像是空话。
母亲,只愿您永远健康,年年等我回去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