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苦,那甜,那记忆
那苦,乞讨的童年真苦……
那甜,品着儿时家乡的美景好甜……
那记忆,那记忆多么的悠长,然而,就是在这悠长中,我懂得了拼命,造就了我的今天,以及永远也用不完的幸福……
绿绿的草,清清的水,慢条斯理的小路,还有院里牛羊鸡鹅……这发土的味道,加上那虽然穷,但永远也回味不完的快乐,构成了我的童年,也延伸着生命中的那份永远也忘不掉的记忆……
日子,把胚芽拱出土层,使嫩绿的叶子一片一片地张开,让花儿一朵一朵地显耀她们的姿色,农村的年,便在这春的浪漫中悄然离去,和年一样离去的就是我的童年。40多年过去了,每当正月,我总是会想起故乡,想起童年,想起亲人,想起那苦,那甜,那记忆……
白天,随阳光照进房中,夜晚,随星星走进梦中。这是一段人生中最美好的历程,是我永远难忘的记忆。
故乡的童年,也是春风吹拂的季节,小伙伴三天两头去爬故乡的矮山。他们两手张开,像小飞机似的在山顶疯跑。而我,蹲在一旁,看着邻居的小伙伴,摔着两根漂亮的麻花辫,在身后一起一落地摆动,心里就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这样尽情的玩?什么时候不用去乞讨?什么时候能有永远也吃不完的饺子?”
那时,每当夕阳的光辉染红天边,我就坐在山顶的大青石上,望着一望无际的麦田,在夕阳的照射下,麦田耀金闪银,微风轻轻吹过,宛然形成了一道道麦浪,像是一条条翠绿微黄的丝带,在麦间传动。田梗上,喇叭花披上粉红衣,卢草把翠臂伸展,满目都是盎然的春意。背着刚刚要来的饭,我的视线渐渐远移,远方的山山水水随即进入眼帘。走在这山水里,我握紧拳头“邻居家的叔叔考到呼市上班了……我也要考到大城市去上班……”每当这时,我总是在想,总是在想的片刻中,放下讨吃的布袋子,去学习,去拼命。
于是,我要饭时特别虔诚……
于是,我就在这虔诚的空隙里,把事先准备好的语文字词,数学公式拿在手中背诵。
于是,我带着虔诚而充满希望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在心中幻想着自己未来的童话……
“蔼蔼溪流慢,梢梢岸筱长”。夏日的午后,我经常在讨吃的闲暇,光着小脚丫,穿过铺着大青石的`小道,来到小溪边戏水。小溪的水很干净,而且水流很慢,潺潺地从远方流出,宛如一条素绢从田野间穿过。我踏着水中的鹅卵石,时而捉几只蝌蚪,时而逮几条鱼苗。小溪边青草的气味新鲜而清香,有时候,把小草绕在腿上,很痒,像小虫儿一样向上爬。小鸟在草丛中呢喃,还有几声青蛙鸣叫,几声虫晿。当我看到水中眏出自己的小脸时,莫名的喜悦油然而生,“我也能考到城市上班!一定”。那时我虽然穷,但学习特别优秀,我就想着,想着……
我就笑着,笑着……
现在回想起来,那溪水流走的不是似水的年华吗?不是岁月的血脉么?时光流逝和生命匆匆的无奈我儿时就已经知晓,就已经懂得“时不我待,时不再来”
的道理……
雨后的故乡烟雨迷蒙,氤氲着本色之美,像水墨晕润的国画小品。沙枣树“落英缤纷”,雨停后,那尚未成熟的沙枣早已被我揪下,涩里透着甜的滋味到现在我也不能忘却……
我回忆着,回忆那苦,那甜,那记忆……
那苦,是我所心系的源头;那甜,是我心中永远也抹不掉的印记。如果可以寻梦,那我会撑一支长蒿,痴痴地寻找故乡童年的梦,寻找那苦,那甜,那记忆……
那苦,那苦真甜——
那甜,那甜是苦中拼出来的。
那记忆,那记忆真苦,但真甜……
那苦……
那甜……
那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