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对于我这种从小就生长在市区的孩子,也就只有在手机中的风景图库中瞄到的那寥寥无几的草原风景图而已。
可眼前的草原不是这样的,大草原的风不像想象的那样刺骨而寒冷,是温柔的,灼热地抚摩过你的脸颊,抚摩过草原的脸颊,抚摩过牛羊的脸颊,抚摩过蒙古的脸颊,让你发自内心地想在这片绿色中和蒙古狂野的居民们一起放声歌唱。
我目睹蒙古人骑马的身姿时,目光就全在他们的身上了,那是多么不羁、豪迈而狂野。曾经我也骑过马,但不一样的是,那是在冬天的游乐园中,畏畏缩缩的马儿,在恐惧和主人的鞭打下将我驮上,它已经疲惫不堪,而它的伙伴们,都在游客的目光下麻木地站着,彷徨无措。而草原的马儿就不一样,它们个个都拥有高大身姿和不羁的眼神,那马儿是不怕人的,我去抚摩马肚子,顺了顺马的鬃毛,实际上是刺人而扎手的,那马似乎也不善,用恶的眼神盯着我,仿佛主人不在,就会用它粗壮的马腿将我踹翻。
蒙古人热情奔放,这毋庸置疑,印象最深的是他们在我们吃饭时的演唱和舞蹈,精彩而奔放,也许在城里人看来过于嘈杂,但是在蒙古,却是一种当地人别样的风情。
于是吃完饭的我,与摄影师匆匆忙忙赶到草原,因为我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好去观摩摄影师的视角了。草原总是看似极近,却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我和摄影师在草原马放牧场的边缘趴下,他将摄影机对焦,那草原的尽头是一个蒙古居民的蒙古包,风大了,那牧场主人就骑着马趁风回来了,将马具卸下,翻身进了蒙古包。
摄影师还在拍摄,念着集合时间渐近,我就往回狂奔,越过马场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了马鸣,再后来是羊群和牛叫,等风渐渐停了,倏忽云朵散开,阳光就神奇地射到大地上去了。
我隐隐约约看见那里有一个蒙古包,那里的女子从蒙古包中掀开门帘张望,瞧了瞧那阳光,又看了看我,似是害羞,又转身进去了。
后面的几天,都是黑云笼罩,晚上也看不见那在上海看不到的星空,如若那天晚上留在原地的话,兴许可以瞧见漫天的星星吧。
我远远听见父亲喊我的声音,我对他大叫,留在这大草原上吧!距离很远,我知晓他听不清楚,但我还是想遵从内心大喊,就像我们父子在草原互献哈达的那一刹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