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北国的那个下午,我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她的荒凉。不是一下飞机的刺骨寒风,而是道路两旁的光秃枝干;不是一眼望去荒无人烟的山峦,而是近在眼前失去光泽的地面,连雪都不下的啊!
想象中的东北和现实不一样,我靠着车窗,窗外除了灰色还是灰色。天地间的灰色使我失去了兴趣。
第二天一早,我很早就起床了,因为要去魔界看雾凇。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我们已经到达山脚了。山不是很高,但一路上的景色甚是美妙。山上有雪,不仅落在路边,也挂在小路两旁的树枝上,为清晨寂寞的山林里添加了一抹绚丽的色彩。
继续前行,有一条不冻河,还不时地冒出一串一串的泡泡。伸手一探,暖暖的,原来是温泉。接着往上走,温泉多了起来,也可以依稀看到一点点雾凇了。她柔柔地倚在枝头,像一个慵懒的小女孩,清清静静,文文雅雅,不浮躁,一躁便会升天化雨:不懒散,一散便会落土入地。她平和地,安静地躺在枝头,待到太阳升起,她便会飘上碧空,钻入云间。
既然平和安宁的是雾凇,那么宏伟壮观的便是镜泊湖了。
寒冬的镜泊湖仍是寒风刺骨,但冰面上的卡车拉轮胎让我们提起了兴趣。坐在轮胎上,吹着凉嗖嗖的风。疾速飞驰的卡车使一些冰渣子弹到了轮胎上。湖对岸还有一些像冰滑梯一样好玩但是特别硌人的游乐设施。后来我们坐卡车回来的,坐在卡车后的箱子里,北风从背后呼啸而来,钻进脖子里,只有一个字来形容——爽!
离开了镜泊湖,在前往雪乡的路上,车上寂静无声,大家不是被美景陶醉,而是快累死了,完全已经说不出话了好吧!
全车人差不多都醒了以后,发现车子外面已经完全变了样。放眼望去,一片白雪皑皑,看树上真的有“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样子。到处都是雪,房顶上,道路旁,要是有一个地方没有雪,那肯定有冰。屋檐下那一条条的冰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宝石一样。往远看,山林里厚厚的雪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我,我和朋友爬上了山,那是一片没有足迹的地方,朋友刚冒险地踏出一步,脚就瞬间的深深地陷了进去,一下没到腰间。
她惊呼一声,继而笑了起来,往后一靠,整个人都陷在了雪地里。“有意思!”我也往后一躺,“咚!”撞到树了,不对,换个方向。再一躺,哇!眼前除了一线天空,就只剩雪了。雪软绵绵的,像鹅毛一样,似乎把奔波的疲惫都带走了,使我在城市里宣扬浮躁的心,渐渐安宁下来。微风吹来,困意又涌了上来,正当我将要伴着微风闭上眼睛时,一声美好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开饭啦!”
嗯,等会儿再来躺。
夜幕降临,灯亮起来了,雪乡似乎由白色一下变成了金色。我也被拖去看东北二人转和雪蘑菇。爬上山,山上没有什么特色,但是身后的雪乡全景,应该没有一个形容词可以形容得出来吧,说是壮观,但又有一丝平静的韵味;说是优雅,但也有一缕朴实的风格。从山上往下看,屋檐上的灯把雪映成了金黄色,在晚上,华丽富贵的金色却也有一丝端庄美丽的魅力。天上的星星似乎也在欣赏这北国的夜景吧!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了小龙岭。山顶上可谓风雪交加,而且一路上狂风吹得我脸生疼生疼的。在山顶,正好看上早晨那朦朦胧胧的雾漂浮在山脚下的湖泊上的景色,旁边有衬托的雪山,形成了一副无与伦比的山水画,她嵌在这天地之间,等到暖风吹来,她便可以安心离去。
看北国的最后一眼,是在飞机上,还是一样的荒凉,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世界的繁忙而改变了什么,她是一个人间仙境,是这世界山水里的一抹浓墨重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