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春节悄悄地来,带万家灯火,无不为其贺喜。
春节将至,爸爸这颗游子欲回巢的心愈发的强烈。
“我要回家!”这是爸爸这些天说得最多的话。
不料,病毒入侵包围了家乡——武汉。而我们也像只只囚鸟,被紧紧锁住。爸爸他也不闹腾了,安静了下来,但双眼暗淡无光,像一株枯萎的稻草,失去了色彩。
大妈早些时候寄来了家乡美味三鲜——肉丸、鱼丸、肉糕。已经五年没有尝到家乡的味道了,那可真是人间至极的美味呀!
常听奶奶说,爸爸是苦大的孩子,是农家活的一把好手,自然这些家乡小吃美味也是拿手之技。
年一天天近了,东莞的城市一天比一天的安静起来了,小区的停车位一天比一天空出的多了,闲在家的爸爸双眸锁得越来越紧了,暗自神伤不问已知。
“爸爸,我们来做三鲜吧!我想吃你做的!”
爸爸握着毛笔的手顿了顿。
“爸爸,你会做肉丸、鱼丸、肉糕那些吗?”我又问道。
“当然会的,不过二十年没做过,手疏了,呆会儿给你奶奶打电话问问配方,有些步骤我也忘了。”爸爸挠了挠脑袋,便接通了爷爷的电话。
“嘟……”过了好长时间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奶奶,那熟悉的家乡口音,这时游子的心不免有所触动。
是的,爸爸的双眸在这亲切的乡音中亮了起来,“喂,妈!新年快乐!”这时,我看见爸爸的脸庞上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闪闪发光。
那天爸爸罕见的早起了,当我推开厨房门,呀!爸爸准备好的食材已经满满地堆了一地。
爸爸收拾了一大早上,接下来厨房里传出了“咚咚咚……”菜刀剁在砧板的声音,干脆利落。
“这个肉一定要碎,不然就不好捏肉丸了,最好剁成酱。”爸爸一边说着一边示范着。
爸爸两手各持一刀,两手不断轮流交换着,“咚咚咚!咚咚咚!”这是最朴实的乐曲婉转悠扬,让流浪在外的游子回忆着家人团圆的场景。
剁好的肉被爸爸用一个大碗盛了起来,然后爸爸放了生粉、新鲜的鸡蛋、葱花、蒜末、姜末、还有盐。之后爸爸双脚站定,一手扶着碗缘,一手用力地来回搓着肉团。冬日虽冷,冷刺骨髓,但没多久,爸爸额头上就冒着热汗,豆大般的汗珠顺流而下,但爸爸始终是笑着的,笑得那般美好,像春风吹红了十里桃花,红艳的桃花在风中翩翩起舞,真是美在轻松快活中。
肉和好了,接着是捏肉丸,先抓一坨肉团在在手心,单手握拳,用力一挤,一个小小的肉丸便像娃娃的脑袋般冒了出来。
这肉丸肥嘟嘟的,真是可爱。我看着,不免发了呆,即使远在他乡,但仍割舍不下的乡情,哪怕些许家乡的味道,都能足以让一个游子撑过整个寒冬。
爸爸将挤出的一个个肉丸麻利地放入妈妈烧热的油锅。
“炸肉丸是个耐力活儿,不能性急,得用小火把油烧热了,爸爸小时候家里面用的火灶,烧的是柴火,不好控制火候。记得那个时候,你奶奶经常骂我太性急,可是要知道,那个时候到过年,每家每户这肉丸得炸好几箩筐,经常一家人不停地忙,要忙到深夜。爸爸年纪小,所以耐不住性子,所以时不时地往灶台里面鼓风,总认为火越大肉丸炸得越快。现在好了,家里都有燃汽灶,这燃汽灶真好,开关一旋想小火就小火,想大火就大火,让厨师很能得心应手,做起来食物又漂亮又好。炸肉丸时油一定要够多,少了不行,得让肉丸全身浸没才行……”
唉!这耐心活儿,我还真做不了,拿着漏勺在油锅里翻了几下,没多久就把这项任务“光荣”地交回给爸爸了。
爸爸拿着漏勺,小心量翼地扒着弄着肉丸,爸爸的背影还是记忆中那般高大啊,高大到足以撑起我们家的整片天。
金灿灿的肉丸在油锅里一圈一圈翻滚着,在时光里流淌,将植入记忆里不断绵延下去……
爸爸发出了爽朗的笑。
年就这样热闹的来了,就这样在油锅里沸腾开了……
我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心里不免涌入一股暖流,呀!那是家乡的味道。
流浪的游子
平日的繁忙,
记不起家的远方
今为何而神思
只因年已近,家却远
今为何默默流泪
只因病毒禁锢,家园已锁
此刻你热血沸腾
只因身在异乡,心在家乡
你不要哭泣
看——
父母依然康健
山河依然美丽
待春暖花开之时
再来小叙家常
看尽家乡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