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里,有这样一个地方,低矮古旧的老房子,四四方方的院子,有这样一棵树,风风雨雨陪伴我十年了,有这样一个故事,遥远而温暖。
那是我的老家,我爷爷种的无花果树。我记事时,它长得早已高出我一大截了。春天,无花果树上长出了好多细嫩的叶子,爷爷喜欢带着我一起去浇水,有时候还会浇一些我喝剩下的牛奶,能让它长得很快很甜。末了,春风催生了它的生命力,叶子越来越多,我好奇地问妈妈:“无花果真的没有花吗?”“不是,它会开花,不过它开的花很快就谢了,比昙花开放的时间还要短。”妈妈说。无花果在我脑海里其实是一团谜。
夏天,无花果树撑开了大伞,叶子又绿又大,绿油油的果子调皮地挤在叶间。我每次都在天然伞下看书,或者和爷爷下棋。我还把叶子摘下来往上面涂颜料,贴到白纸上,再拿下来,这样多做几遍,就成了一幅“叶画”。有的无花果等不及,总会提早成熟,我便兴奋地摘下来,它外面是绿色的,咬开后里面是红色的,吃起来甜甜的。据说无花果还有神奇的功效,有时候当我咳嗽的时候,妈妈就会把它加点冰糖炖起来给我吃,几天后,我的咳嗽就会变好,我觉得它比药还要厉害!
接近秋天,所有的无花果都熟透了,赶在秋雨多发前,赶快摘了,放到冰箱里进行冷藏保存。可是树长得太大,树枝太多了,我觉得树干都快被压弯了。怎么办呢?别急,爷爷有一两全其美的办法:把树枝剪下来,插到空旷的土里,这样来年它又变成一棵新的无花果树,而且树枝也变得整齐许多。无花果这么容易种植,生命力这么强,是我想象不到的。
冬天,无花果树早已秃了头,它的叶子被爷爷堆积在角落当柴火。每次去爷爷家时,我喜欢把叶子点起火,像是开一场迎接新春的篝火晚会。
无花果树有很多很多我童年的记忆,我希望它种满院子的每个角落,种进我生命的土壤,焕发无限生命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