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是自我主权意识的觉醒。
——题记。
“小康,你去干嘛呀?”
“我……我去倒水。”
“正好,我也渴了,顺便给我倒一杯吧。”
她将一个粉色马克杯递给她,她以为小康会像以前一样,唯唯诺诺的接过水杯。果然,小康伸出了那双手。那双,大拇指有些畸形的手。看到那双手,大拇指萎缩成一小团,与其他四根手指形态差异巨大。小娜用略带鄙视的目光,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将杯子塞进来的手,便嫌恶地催促道,“快去,快去!”小康接过杯子,沉默了。这次她不想像从前一样忍受,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小康还记得缴纳嘲笑自己额头大的那个场景。
小康天生大拇指畸形,也因此极度自卑,平时都是习惯戴着手套的,这样会使小康走在人群中时不再低着头,不再大刺刺的脸上写着“我手指畸形”,这五个字一般突出。
“我……我不想给你到。你……你自己去倒吧。”小康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小。“呵,让你去到你就去到,哪来这么多废话。”声音的来源是一位出高挑出落有致。的女孩儿,夏婷。夏婷走过来拍了拍小娜的肩。
曾经小康看过一本书。《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她有些羡慕海伦凯勒,实在失聪的同时也失明了。不然在这世间等着她的或许会是旁人的歧视,旁人的厌恶。那么《假如给我三天光明》这本书就不会再是那样阳光。而是。充满了人间的丑恶。
“我说‘我不想给你倒水。’你要是想喝可以自己去倒。”——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呦,还硬气起来啦,看看你的手,可真是可爱呢,你说这一团不大不小的东西是什么?是你的拇指吗,呵呵,还不带上手套去倒水,等着在这里丢人现眼吗?”夏天的声音有些尖锐。“”阿婷,你别说了,人家可是三好学生,把我们这些差生哪比得上人家呀!“小娜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小康。这话刺激了小康,小康的眼角,顿时泛出泪光来。“哦哟哟~还哭了,除了哭还会干什么?”夏婷看了看自己纤细的五指。
“”除了哭,还会干什么?“曾经母亲也这样说过她,“小康,你不能因为我给了你一双畸形的手就这样对我,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呀你这样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放心你以后?小康,别哭了,都是妈妈的错,妈妈当初就不该生下你,看着你这样糟蹋自己,你让妈妈怎么办?”……
小时候的小康特别早熟。她早早地就发现了自己与别人不同,但她是个安静的孩子。很少哭,很少闹,就是喜欢盯着自己的大拇指发呆。小康从小要什么妈妈便给什么,同龄人应有的妈妈都给了她。
又想起那个场景,小康收了收眼泪,态度坚定地对小娜说了一句:“我不会给你倒水的,今天不会,明天也不会,以后更不会。”小康将小娜的马克杯放在桌子上,出门倒水……
另一室友小张在开水间遇到了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康,小康一边哭一边说:“妈妈,我做到了,我拒绝她了。妈妈我好想你,你从天上下来看看我好不好?别说不,你从来不会对我说不的,我怕。”
当你学会说不,你会长大,那个永远不会对你说不的人,或许已经消失。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