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忘不了二年级的那年暑假的绝望,火辣辣的骄阳烤的人简直要融化,我硬着头皮钻进早已超载的面包车,向那个充满恐惧的游泳池进发——这是那年夏天每个下午的必修课。
一步,两步……,还不到一米三的我试探着走进冰冷的水池,“不要啊,冷,冷…”我的嘴皮直打哆嗦,嘴唇不一会儿就冻成了青紫色,一颗颗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看着周围所有小朋友都像小青蛙一样下去了,谁也不理睬我,我这才刚磨磨蹭蹭走下水。
“不行啊,教练,深,踮不到池底……”,我抖抖缩缩地请求救援,吓得用手紧紧抠住池壁,一动不敢动,一是水冷,一动便是一股透心凉;二是水深,脚尖也碰不到底部。“快,下去!”传来的是教练生硬的声音,他硬把浮板塞我手里,接着使劲儿一推,我就落水了,刚张口想喊救命,小小的我便沉了下去,一大口水下肚,那酸爽,炎热立马消失,只剩下那个扑腾着拼命抓浮板的我和一阵阵嘲笑声。
折腾了这一下子,我的身体不冷了,于是切入正题——学游泳。对水的恐惧是我最致命的缺点,教练让我拼命吸口气,不容分说把我的头直接按进冰冷的水中,不到五秒,没气儿了,又是一大口水灌进嘴里。教练的魔鬼训练别说还真管用,不到六天,憋气、漂浮、蛙泳腿,这些本领已经练就。
接下去的挑战就是当时我面前最大的猛虎——换气。我往往憋着一大口气,永远挨着墙游,靠着蹬池壁的助力,勉勉强强能游到池子的三分之一,然后赶紧攀上池壁,装作一脸无辜地喘着气儿,再不好意思的游回来。游不了几天,我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一样抱着妈妈的腿,不敢再去游泳。“去,必须去!”妈妈露出了只有弹钢琴弹不好时才会显露出的凶狠的表情,不管怎么撒娇,她还是把我拖上了车,亲自把我押送“生死场”。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漫长的磨练,我成功学会了蛙泳。
现在我完全可以从泳池的一端游到另一端再返回起点,这少不了妈妈当年对我的狠心与我咬紧牙关不放弃的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