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细密如银毫的雨丝撒在了渭城,雨滴顺着柳叶汇聚成珠,滑落而下。
在这境界中,却有一对好友要分别,就是我和元兄。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和歌声。我知道,元兄来了。
我让元兄坐下。可我俩却半晌不言,就互相看着对方。此时,我的眼里,已有淡淡的泪珠,鼻头发红。最后还是元兄先开口,他安慰我说:“王兄啊!以后我们可以有缘再见啊!”我没有回答,因为喉咙早已哽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过了一会儿,我才憋出一句:“元兄,为何走得甚早,不多留几日?”“王兄说笑了,皇上下旨,我等何敢不从?”“是,只恐你走后,无人与我共赏明月,吟诗作赋了。”我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元兄搭着我的肩头,说:“王兄此为何话?以王兄的才能,怎么会无另其好友呢?
一旁的窗外,大雨倾盆,似乎在和我一起哭泣。我默不作声,只是向元二敬了杯酒,一饮而尽。“元兄,此次路途遥远,到了记得报信。莫心急,先安顿好。”我鼻头一酸,“你这一走,不知几时能回啊!”元兄点点头:“一定,一定。”“来,为我们兄弟俩再干一杯!”元兄接过,与我一饮而尽。旁边古道显得凄凉,柳树飘飘,使人发凉。
元兄说:“王兄,我该走了。”我什么都没说,倒了两杯酒,双手紧握酒杯把手,双手发抖,我把一杯递给元兄。元兄推手,刚要拒绝,我立刻说:“元兄,喝下吧,你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元兄听了这话,把酒喝下了。元兄径直向前走去。我跟着元兄后面走,元兄对我说:“王兄,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请留步。”元兄便摘下一根柳树,送给我,我也摘下一地柳枝送给他。我站在原地,望着元兄渐渐远去的背影和手中的柳枝,默默哭泣。
我望着阳关三叠的细雨与青青草地,便大声吟诗一首: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敌人。
我干笑着,低声细语:“唉,真不知何时才能与王兄再相见呢,是永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