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照常去上学。我没有再去叫图罗一起去,而是自己去了学校。不巧的是,我在校门口遇见了他,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我心虚地摸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耳尖,他是不是发现了我撒谎?我怎么办?不不,他可能还在为昨天的事而生气,我害怕地想,低着头转身进了学校。
在上午第三节课上,我一直在想该不该如实告诉大家。就在这时,蒂勒老师让我回答一个题目,我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这道题……额……”怎么也回答不出来。蒂勒老师并没有批评我,她用慈爱的眼神温柔地示意我坐下,我红着脸坐了下来,用课本挡着我惊慌的脸。
下午的体育课上,我又因为走神被倒绊倒了,膝盖上流出了鲜红的血,图罗也忍不住了,关心地问:“疼不疼?走,我扶你去树下!”“不疼的,没事!谢谢!”我有些羞愧地说。好多同学都跑来给我水,还有创口贴,蒂勒老师也跑来给我消毒,我还是强忍着没说出来。
就这样,我恍恍惚惚过了一个星期。
在一个下午的班会课上,蒂勒老师让我们来讨论一下“谎言”。图罗说:“我打翻了杯里的水,却对妈妈说是小狗打翻的,我检讨自己。”我的同桌说:“我爸爸的笔不见了,是我拿的,但我说不是我拿的,我检讨自己”。这几天老师和同学们都这么关心我,而我还骗他们,不行,我不能这样,我必须要诚实,我也举手站了起来,说:“老师、同学们,我说我们一家要去瑞士,可其实是我骗了大家,对不起。”大家都鼓起了掌,蒂勒老师平静地说:“马蒂,没事,其实我们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你敢于承认是最好的。”
那一刻,我的双眼模糊了,透过迷蒙的眼帘,我看见同学们真诚的笑容和老师的微笑。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