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的一座村落默默地坐落在远离喧嚣的角落。人们居住在这儿,享受日升月落,笑看缕缕炊烟,平静而充实的生活日复一日。错落而布的草房,屋檐低矮,上面细致的用茅草层层叠起,最后一把火把草茬烧去,扫帚一拂,平平整整。暖阳倾洒而下,一层淡淡的金芒浮现在矮小的茅草檐上,乍一看,好似金子渡成的。
一条小溪叠叠绕绕,穿过村落,又衍生出极小极小的分流。水质澄澈,散落溪底的流沙碎石如漫天星芒。干净的水面之上,沿岸一颗颗嫩芽的倒影清晰地折射其中,有风轻拂,轻轻的细碎声响,好似柔柔弱弱的一声问候。
忙活了一日,人们卸下一身疲劳,一碗清酒,破了口的白瓷碗。映着落日暖辉,橙色的狭长光影之下谈笑风生,方言中沾染了微微的醉意,落在耳中亲切而又满是美好。满头白发的老人靠坐在椅子上,身边靠着一身宽袍的瘦弱的妇人。老人满目温柔地抬手,枯枝般的手指颤颤巍巍地别起妇人耳旁垂落的银发。
此时,大儿子正在小溪东边的豆田锄草,每一下锄头的挥动,都伴随着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那沾染泥尘的脸上滑落。想着日后的丰收,却是满足地笑笑,爽快地撩起袍子在脸上一抹,继续卖力干活。
二儿子正坐在院栏前的小竹凳,唇角噙着抹淡淡的笑意,纤细的竹条从手上流过,娴熟地被编入脚旁的竹鸡笼中。笼子扎实,看起来精致有型。而最让人心喜的小儿子,正横卧在小溪边的一撮高高的草丛上,晶莹的汗珠滑下,耸立在鼻头之上,小儿子却是神色专注,认真地剥着刚刚摘下来的莲蓬……
“都长大了啊……”苍老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却是带着显而易见的深深欣慰。
有儿如此,还当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