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静极了,淡淡的月光洒在窗台上。
“明天……明天……明天浩然兄就要走了,这该怎么办?”我静静地站在窗前嘟囔着。一晚上,思绪不断,回忆起近三年来,浩然兄与我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真得好舍不得与他分别。记得那是三年前的某一天,我和同学路过江夏府学附近,发现一家既卖炒菜又有烧烤的排档————浩然排档。因为同学好奇,就请我去那儿吃。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的菜,味道差得要命,淡的太淡,甜的太甜,唯一的汤里面还飘了几根头发,我和同学实在下不了口。就靠在那些略显得陈旧的椅子上讨论起诗经来。正当我们为了一个难题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排档的老板忽然把头伸过来,吧啦吧啦几下就把这道难题给解开了。这位老板就是孟浩然————后来的浩然兄。我对他的解题思路和过程,佩服得不得了。就跟他互留了家庭住址。发现他租的房子离我家很近。就这样,我们成了好朋友。……
一夜无眠,天刚蒙蒙亮,我匆匆洗涮之后,便顺着房子左边那条小路,直奔向浩然兄的家。“咚咚咚”我敲了敲门。“谁啊?先别进来,我还在洗澡呢。”我答了一声“是我,李白。”“哦,李白贤弟,是你啊,稍等一下,马上就好。”趁着等人的空档,不经意的看了看四周的风景,烟雾环绕于山上,山上的树木青翠欲滴,山底下几株桃花也开得十分灿烂了。“哎,正是阳春三月,是相约踏青的好季节,却偏偏要分离了。”我不由得又伤感了起来。
不一会,浩然兄出来了。我赶忙迎上去说:“浩然兄,知道你今天要去扬州了,我在黄鹤楼大酒店预订了一桌,给你饯行”。“哎呀,贤弟啊,这多不好意思啊,怎么能让你那么破费呢。”“浩然兄,说得什么话,你我朋友一场,今天你这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面了。”我们边走边聊,没多久就到了黄鹤楼大酒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两瓶酒,和一桌海鲜。“浩然兄,官府真的不允许在这里开排档吗?今天就走?不能在这多停留几天吗?”我有点语无伦次的挽留着。浩然兄对着窗口向扬州方向望了望,一脸无奈的说:“实在不行了,武昌是要评大唐十佳郡县的,官差说了我们这些大排档,卫生条件差,全部都要取缔。这儿已经没有我糊口的份了。再说了我的钱已经快没了,再呆下去的话,我就要当乞丐了。”“可是,你烤得烧烤,我还没吃够呢;你的诗歌鉴赏课,还没有讲完呢。要不你再呆几天,我给你钱用。”我一副大方的脸色,理直气壮的说道。“不行,不行,万万使不得,我已经用你的钱用的够多了。”……
嘟!嘟!嘟!“快开船了,赶紧上船。”岸边的艄公大声喊道。浩然兄急急忙忙站起来,满面愁容的说道:要开船啦,对不住了贤弟,我要走了。”“浩然兄,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好难受。”不知不觉,我已是热泪盈眶。“别磨蹭,赶紧上船”艄公又催促着。
独自站在黄鹤楼上,望着船只渐渐远去,一点一点变小,消失。最后只剩下天边一抹斜阳,照在江面上。我的心随着粼粼波光上下起伏,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