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残日有气无力的挂在枝头,逐渐压弯了树枝,惊得栖于枝头野鸦扑棱棱地啼叫着飞起来,徒留枯藤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出更浓重的秋意,更伤神的寂寞。
远处,一弯小桥横越过一条小溪,溪水潺潺地流向那不了的远方——几处冒着炊烟的人家,那米饭的甜香顺着小溪,顺着瑟瑟的西风,恍如隔世,记忆中的那片田舍也在这香味的氤氲下蒸腾出个模糊的影子,那般恬静,那般闲适,那回不去的地方便早家乡。
家乡,一个多么温馨的词?
瘦马早已磨损的马掌敲击着悠悠古道,发出极为刺耳的嗒嗒声,无情的践踏着的我梦,那个因日久漂泊却愈渐浓烈的家乡梦,那座田舍,那亩家田,而如今孤身漂泊,前无目标,后无归期,天下之大,何为吾家,西方残日宛若咬破了朱唇,溅下殷殷血迹,一寸一寸的印着那方宣纸,如现实惨淡的夕阳残忍地洞穿了我的梦,我依旧无奈地挪动着脚步,我走过阳春三月,草长莺飞,三伏酷暑,荫浓绿盛,雁去秋凉,走过岁月的年轻,走过世事的浮沉。
我何尝不想回家,漂泊的日子更让我辛酸,看着外面枯藤缠绕的老树栖集着黄昏归巢的乌鸦,树叶逐渐泛黄飘落,树好象知道秋后它们的悲哀,小桥下潺潺的流水映出几户人家,下面的潺潺流水好像我的眼泪一样,希望能把他们传到我的家乡,这几户人家屋顶上浮起袅袅炊烟,跟随我多年的马现有早已骨瘦如柴,面容憔悴的我骑着这匹马,冒着瑟瑟的秋风正艰难在行走,夕阳已经快落山了,本心归家团圆的时刻,而我却在漂泊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