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端午,孔乙己依然没有踪影。
“孔乙己还欠着十九个钱呢!”掌柜的拨弄着算盘,有意无意地说道。
“孔乙己?他早死了!”
“嗯?什么时候?”掌柜的抬了抬眼皮,皱起了眉头。
“去年年关。”酒客清了清嗓子,声音更亮了一些,“怎么?你们还不知道?”
几个酒客也抬起了头。
“他一个残废,能做什么?书抄不成,只好上街讨饭,又不肯放下身段,弄得饭也讨不来。年关时候,天儿多冷!夜上风多紧呐!他就披个破夹袄,肚里又没食儿,初六一大早就横在街上了。也不知道是冻死的还是饿死的……”
听到这里,我很是惋惜。店内唯一的那点儿欢乐就此消散。可是掌柜的就跟没听到这些似的,还在一个一个地扒拉着他的那些算盘珠。
孔乙己是那样地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的确就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