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气有些凉,周围见不到人影,到处一片荒芜。一位中年男子穿着破旧的衣服走在风吹尘起的小路上,他已走了很长时间的路,前面出现一个村落,远远的看见村口竖着一块破烂不堪的牌子,走近一看,上面的红漆基本都脱落了,但还能隐约看出上面写着“石壕村”三个字。这依稀可辨的字迹矗立村口,似在向人们诉说着过往这里历经的一切,也好像要控诉战争带给它的伤害。
诗人若有所思地站立了一会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继续向村里走去。
他走到一户人家门前,正欲叫门想借宿一晚,忽然看见两个来征兵的差役,他们提棍跨刀,面目狰狞,边走边叫喊,正挨家挨户地在搜人。屋里的老头听见动静,悄悄地起身溜到自家后墙,翻过长满青苔的土墙逃走了。估摸着老头子逃远了,老妇人才去开门。
满头白发、一副病态的老妇人用粗糙的双手打开破落的柴门,走出门外,还未站稳,等得不耐烦的两个差役厉声怒吼:“怎么才开门?你家男人呢?”本就心慌的老妇人更加胆战心惊了,一边抹眼泪,一边吞吞吐吐地低声说:“家里没有男人了。我三个儿子都被抓去戍守边疆了,前些日子一个儿子捎信告之,我的另两个儿子都战死了……”还没等老妇说完,差役就抢话说:“家中还有其他人吗?”老妇顿了一下说:“家中没有其他人了,我们能活命已是庆幸,死去的人再也活不过来了。”正说着,忽然从屋中传来“哇哇”的婴儿的啼哭声,两个差役一惊,互相看了看,就欲闯进屋去。老妇人连忙解释到:“这是我那正在吃奶的小孙儿,因为要吃奶,她的母亲还没有离开。因为缺衣少穿,儿媳进出没有完整的衣服,不方便与人相见,还请两位差人不要进去。”两个差役互相递了个眼色,就没有硬闯。他们接着说:“没有了男丁,但每家必须出一人去服役。”老妇人回头看向屋内,想了一会儿,带着哭腔说:“老妇虽年迈体弱,但做做饭还是可以的,那我跟你们走吧。”有人去服役,他们也可交差,两个差役就带着老妇人离开了。
月上柳梢,夜渐渐深了,听不到说话声了,隐约能听到儿媳继继续续的哭泣声,对她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半夜不知老翁何时归家来,天亮了诗人要登程赶路,只能与老翁告别。老头也不知与诗人说些什么,只是低垂着脸,辛酸与无奈写满脸上。望着诗人离去的背影,老翁默默地转身关门进屋,世界一片安静,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