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对面的小山坡上有一块菜地,她在里面种了许多菜,萝卜、芥菜头、红菜苔、荷兰豆,应有尽有。
外婆带我们去摘菜,我们扯了红菜苔,拔了萝卜。外婆要拔萝卜,拔干净好种新的菜。萝卜的叶子上有小齿刺,拔出来的时候要小心,有些萝卜还没有长大,只有两根手指那么粗。外婆用刀削掉萝卜泥巴,再用水冲掉,用手搓洗干净。还带着长长叶子的小萝卜堆在地上,一个个水灵灵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尝。
春节过去了,我们要离开老家,临走前,外婆把行李箱装得满满的。她怕我们回来买不到菜。
外婆给我们带了很多菜,白萝卜、菜苔、大白菜……都快拿不下了。
大白菜意外的甜,可能是因为外婆常常给它们浇水施肥,它们长得一点没辜负外婆的期望,又甜又嫩,就是清炒,也让人想把汤喝掉。
萝卜有几种吃法,妈妈用萝卜焖羊肉,嫩得出水的萝卜被切成花刀,与羊肉同焖,汤都是鲜甜的,盖过羊肉的香味。它还可以做成酸萝卜、萝卜干。酸萝卜,把萝卜切成条,用盐腌一晚上,再放入辣椒酱。放一晚上,就会有酸酸辣辣的神奇反应。萝卜干,注重的是切法。先切成片,再切成条,切的时候不要切断,就可得一条很长的萝卜条。在太阳下晒几天,水分蒸发,体积会缩小很多,炒的时候多放油再放肉,最后再放调味料。最重要的是山胡椒油,无论什么菜,滴几滴山胡椒油,都能吃出家的味道。
前天晚上,外婆放上卤料,煮熟几大块牛肉给我们带上。特意放干了水分,以便能多放一会儿。她悄悄地把我叫到身边,撕下一小块牛肉放在我的嘴里。那块牛肉还带着香料的味道,温温热热,恰如外婆的怀抱。
走时,外婆说,在家里不要总吃泡面,多吃一点健康的菜。路上,发现外婆在包里多放了几个土豆。无论如何,她都是在你身后最爱你的那个人。虽然她表达的方式淳朴,但她的感情,都藏在她塞给我的橘子里。
也许是长途跋涉使它显得弥足珍贵,抑或是外婆精心做好的美味,连同她的爱,在行李箱里放好,让我带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