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橘就是一道无可挑剔的美食。
每天下午,桌子上都会摆着一盘剥好了的橘子,阳光慵懒地照进室内,给那盘橘子镶上了一层金边。每当妈午觉睡醒,都会仔细地帮我剥好一盘橘,然后轻轻地放在我的书桌上,悄悄离开,这是妈长久不变的一个习惯。
每当我轻轻抿上一口,橘的酸甜味就在我的口腔里漾开来,如同烟花绽放那般,酸的落进了左心房,甜的落进了右心房。再回味,唇上还残余着未散去的涩味。只感觉唇齿间一阵兴奋无比的酥麻,却又无比香甜。是橘香,充斥了美好的下午时光。
“新冠”已经蔓延十余天了,爸要坐飞机回柬埔寨。妈一大早就起床,买菜做饭,然后准备送别老爸。我起床已是快中午,一下楼,边看到妈扶着腰,另一只手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我去送你爸啦。”言罢,便急急忙忙地走了,随后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然后渐行渐远……
从年初二回来,就一直待在家,凌晨睡,中午醒已经不知不觉习以为常了,也没怎么帮过妈做点事。
“一定要做点什么!”我暗想。
吃完饭,我从冰箱里掏出几个橘子,用清水洗净,然后丢在砧板上。小心翼翼地剥开皮,一股淡淡的橘香味弥漫开来,一会儿便充斥了整个厨房。我将橘子切成圆形,去好籽,就摆在玻璃盘中。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着绚丽的光。我将它稳稳地放入冰箱,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擦了把汗,跑到楼上小憩一会。缓缓睁开眼,忽然听到楼下开冰箱的声音,仅仅停留几秒,又轻轻关上。我赶忙跑下楼,发现妈正尝着我切的橘,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
“橘子挺好吃的。”妈甜甜地说道。
“这有什么,不就是个橘?”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没有,就是高兴。”过了一会,妈问,“怎么这橘是圆形的。”
我笑而不答。
整个下午,妈都很开心,总会露出甜甜的笑,言行之中满是喜悦,我看她,她也看我,我们都笑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每天给我剥橘子的是妈,更累的也是她,我就仅仅为她做了一次,妈竟会高兴成这个样子。一个橘在一千个橘面前,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但在妈面前,它却显得无比珍贵。
不是因为与众不同,而是因为这是子女的心意。
所以我要做的,是将这一个橘,一个珍贵,变成千千万万个橘,千千万万个珍贵。
所以,妈,我会好好地照顾你,到永远。也许这会很累和很辛苦,但这和你为我做的相比,这样的辛苦不过是九牛一毛。一生很短,我希望能像你看着我出生那样,看着你慢慢变老。
还有,圆形的橘,是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