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老物件儿没几个,那个顶针可以排的上号,平日躺在在一个旧鞋盒里,终日与针线为伴。
打我记事起,那个顶针就一直在家里了。奶奶常常戴着它,为我做一些针线活。夏天补床单的时候,奶奶就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用线头慢慢地穿进针孔里。然后手拉着针,针拉着线,熟练地缝补起破洞来。
稍大一点儿,我就缠在奶奶身边,求着奶奶讲讲当年的那些旧事。奶奶便坐在沙发上,我坐在她身旁,用求知的眼神看着她。奶奶眼睛一眯,笑呵呵地拿起了那个旧顶针:那个顶针,是奶奶的母亲,在她出嫁时给她的。那年代,奶奶的母亲常常用旧顶针为奶奶做衣服。给奶奶后,奶奶用它为家人缝衣服。现在奶奶还时常为我缝补衣服,用的依旧是那个神奇的旧顶针。
我一直十分好奇那个旧顶针,奶奶为什么不把它换掉。还是说,家里和旧顶针已经产生了无法割舍的感情。
奶奶常常在我写作业时坐在我身边,戴着那个顶针,不干别的,只是单纯的“说说我”,我那时有些不耐烦,但是又不能跟奶奶顶撞,只好微笑着,不时地点点头,嗯上一声。
灰黑发亮的顶针,已在我心中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