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们必须历经死亡站在上帝的脚跟前,是平等的——因为我们是平等的。
——简。爱
提到《简。爱》这本书,就不可绕过简。爱与比她大20岁的罗切斯特的爱情故事。夏洛蒂笔下的罗切斯特并不符合大家心中的男主角形象——他是一个一点也不帅气的“富二代”,两人第二次见面,罗切斯特问简。爱,你觉得我漂亮吗?面对雇主的问题,为保住自己的工作,大家一般都会选择奉承。可坦率如简。爱,她却不是那一般人,脱口而出的是:不,先生。
那时,简。爱与罗切斯特的爱情还未萌芽,罗切斯特是简。爱的雇主,简。爱是罗切斯特的家庭教师,很显然,她的回答是吃力不讨好的,可二人从彼此欣赏到逐渐相爱,恰恰离不开这份坦诚。
简。爱与罗切斯特的爱情在当时面临双重的阻碍:简。爱18岁,而罗切斯特已经40岁了,年龄差距在当时看来这段感情是得不到祝福的。简。爱出生卑微,是个孤女,没有与罗切斯特门当户对的财产和地位,这意味着他们俩的感情将面对不同阶层间的矛盾与冲突。
但在面对罗切斯特时,简。爱从未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应该是小心取悦和服从,她知道自己的财富和地位远不及罗切斯特,但并不认为自己的品行和人格因与这些物质条件划等号。事实上,简爱的这种独立,自尊和有主见,确为自己赢得了尊重。
从书中一些细节之处,可以看出那个社会英国人对穷人的歧视——当简。爱发现罗切斯特已有妻子,自己成为第三者后,匆忙逃出罗切斯特的住宅,为了尽快脱身,她孑然一身,一路忍饥挨冻,最终流落到了荒野庄,被那里的主人搭救,她与荒野庄女佣汉娜有过一段经典的对话。
汉娜因为简。爱身无分文,而怀疑简爱是一个骗人的叫花子:
汉娜:“你来这里以前要过饭吗?”
简。爱:“你错把我当成个要饭的了,我并不是要饭的,跟你和你的小姐一样。”
汉娜:“这我可不懂了,你看上去既没有家,又没有铜子儿吧。”
简。爱:“没有家或者没有铜子儿(我想你是指钱吧),并不一定叫人成为一个你所说的要饭的。”
……
汉娜:“你可别把我想得太坏。”
简。爱:“我确实把你想得很坏,倒不是因为你不肯收留我,或者把我看成了骗子,更主要的是因为你刚刚把我既没‘铜子儿’也没家看成了一种罪状。世界上有些最好的人和我一样一无所有,只要是个基督徒,就不应该把贫苦看成一种罪恶。”
类似的观点在小说中多次出现,不断重申着作者夏洛蒂的价值观:金钱不能够衡量一个人的品行和贵贱,人的价值在于见识、所作所为以及是否自尊、自爱。
这些观点在当时是令人耳目一新的存在。
简。爱与罗切斯特热恋时,罗切斯特曾一度试图把简。爱装扮成富贵女子的形象,罗切斯特要给简。爱传家的珠宝,给她买当时贵族之间最时新的服装,但这些都被简。爱一一拒绝了,因为她不认为自己的装扮有什么羞耻和值得掩饰的地方,她也不愿意成为被单方面付出和呵护的对象。
简。爱对待感情的态度,一如亦舒的诗中所写:“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这并非矫枉过正地掩饰自卑,而是反抗过分地呵护。
“因为我们生而平等,我们互相依赖;因为没了自尊,又何谈平等的爱情呢?”
众生皆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