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于工,匠于心,品于行。
——题记
当螺丝钉慢慢旋进凹槽,当机器运转的聒噪嗡鸣,在喧嚣浮躁的尘世中,有一对对澄澈的眼,一双双厚实的手,一颗颗沉默的心。
翻览《石上生花》,关于石雕,关于人民英雄纪念碑,关于那些“幕后英雄”的故事缓缓铺展,杨思铭等人的故事折射出的耀眼的工匠之光于眼中流荡生辉。
《说文》有道:“匠,木工也。”但如今工匠不再只局限于木工,他们身上更重要的是匠心,匠心是匠人的羽翅。
匠心是于沉浮中的坚守。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匠人是一种“遗民”,他们执拗而沉默地慢慢走。一盏孤灯一刻刀,一柄标尺一把锉,在这物欲横流的浊世中,他们坚定、执着地扎根在自己的一方土地,任骤雨突袭,雪虐风饕,地棘天荆……他们像一棵树,默然的守护着。或是择一事,“钟”一生的故宫钟表修复师王津;或是“我躺下是敦煌,醒来还是敦煌”的“敦煌的女儿”樊锦诗;或是匠心躬耕在黄沙的“壁画医生”李云鹤;或是“勤奋刻苦为我赢得尊严,技艺精湛让我收获荣誉”的“航空”手艺人胡双钱;或是许多籍籍无名的她和他,他们就像一座钟,任尔斗转星移,我自岿然不动,半生守候,守着积淀千年沧桑的文明,守着历史瑰丽的结晶,守着中国人智慧的硕果,让我们有幸窥得。那样长的岁月里,不受功利之扰,这份坚守延续匠人一生,心在一艺,其艺必工。
匠心是于嘈杂中的宁静。匠人不虚、不浮、不躁,在随波逐流中,凝心于手下。又忆当年,青砖绿瓦,临街小巷,住着一个寡言的爷爷,是个木匠,有次无意路过他的窗外,只见他的身影低伏,一压,一按,一刻,一划,一刨,屋里木屑满地,浮灰起落,屋外女人的叫骂,孩童的啼哭,沿街的吆喝,交织齐响,鸡鸣狗吠,此起彼伏。可,他的眼中只有篆刻刀在岁月泛黄的古木上的一笔一刀,吹去尘屑,将生命的痕迹无声留下。风吹过窗棂,一扇薄薄的窗,隔开了一个世界。那刻,是闹的,是静的。时间似乎不再以年月日计量,那刻,在芜乱纷杂里,传承的木艺闪烁,接近永恒。匠人用虔诚的步伐专注地行至彼岸,世界再吵杂,匠人的内心,也是安宁淡定的。所谓静水流深,浅水是喧哗的,深水是沉默的,越静,水下的暗涌,水下的力量越磅礴。他们藏于世俗,静别喧嚣,独守内心的一份宁静沉稳,落笔落刀的每一次才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错处。
匠心独韵,或许我们可能无法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工匠,但精神是可以相通的。
这个世界,快节奏、高速度,人们追求眼前的物质,时时刻刻希望以最短的时间,博取最多的存在感、优越感与自我认同。这个社会过于浮躁,众生马不停蹄地奔向名利,利益至上,才凸显匠心难能可贵,可贵于在衰落遗失的边缘坚守,在快捷功利的繁华里坚持,可贵于在纷乱中沉静,在浮躁中平心静气。缺少了坚持和沉静的人是一副空洞的躯壳,是死寂无生的,追名逐利,随波逐流。我们应有择一事终一生的恒心与坚守,有撇去浮躁的沉静稳重,耐得住寂寞,潜心学习,刻苦钻研,“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在这个承上启下的关键年代,弘扬工匠精神,以匠心铸就国之繁昌,丰精神世界,强精神力量,踏旧岁之基,展未来华章。一步一脚印,一生专一事,使你我皆为匠人,皆具匠心。
有人白炼花纹钢,有人千镌石上花,有人奔走黄沙寻飞天,有人细看针眼穿万线。何为匠心?我想,这本书给出了很好的答案。
看长城绵延万里,看苏堤千顷澄碧,看航母泅过万水,在这华枝满天心月圆的璀璨明天的背后,有一群匠,一片匠心。
石上生花,雕刻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