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骆驼祥子》,勾勒出一个悲苦命运的缩影,一个黑暗吃人的旧社会,一段以惨败告终的命运抗争。
——题记
经历过近80年的时光,《骆驼祥子》依旧散发着浓浓的魅力,老舍先生的语言平易近人却又不失幽默,字里行间透露着独特的京韵,他的作品生活气息醇厚,地方风物、民情风俗真实感人,质朴自然。
在老舍先生大部分的作品中,他形成了属于他自己的,以“京味”为特色的写作风格,《骆驼祥子》一书中多处有体现。最突出的就是浓厚的地方色彩——儿化韵和北京口语。例如在第一章中有这样一句话;“他们的车破,又不敢‘拉晚儿’,所以只能早早的出车,希望能从清晨转到午后三四点钟,拉出‘车份儿’和自己的嚼谷。”“拉晚儿”指人力车工人夜间出车,老北京口语,若此处用“晚上出车”则显得比较规整,不贴切小说整体背景,一个“儿”字用在此处使整个词语调向上扬,对语言起到了修饰作用。又比如在小说第二章和十四章中,作者都提到了“今儿个”一词,“今儿个”与“今天”词义相同,而“今儿个”语调比“今天”更加明亮,京味色彩也更加浓厚。仔细品读全书,诸多类似的用法处处都有体现:“车口”即停车处,相当于如今车站外等待拉客的出租车聚集之地;“杀进腰”即把腰部嘞得细一点,卖力地去做活,去拉车;成套的桌椅食具在北京口语中并不叫做家具,而是“家伙座儿”。老舍先生的语言描绘出了极具老北京特色的市井色彩,揭露了极其黑暗的旧社会,使得整个小说平易近人中夹带着缕缕的幽默诙谐,而幽默风趣中又不失对人生和社会的思考。他的见解精辟深刻,富含哲理性,引人深思。
将每个人物的性格特点全方位的展现出来,不同的描写之间相互呼应,使人物显得更加丰满,是老舍先生语言的第二个魅力。
对于祥子,在小说开头有具体的面貌描写:“腮上没有多余的肉,脖子可是几乎与头一边儿粗;脸上永远红扑扑的,特别亮的是颧骨与右耳之间一块不小的疤。”
这一段话从几个方面将祥子从农村初次来到城里的模样细致地描绘出来,突出他对生活美好的向往,“腮上没有多余的肉”是祥子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的强壮,“脸上永远红扑扑的”是他蓬勃的朝气。寥寥几语,祥子的性格特点跃然纸上。后面对祥子拉车时的动作描写,对祥子的语言描写都印证和补充了他的特点,能吃苦耐劳,更自尊自强。老舍先生在此处并未用什么特别的词句,却让人有种祥子仿佛就在眼前的感受。
在小说中,老舍先生不仅写事,还写人生哲理。最令我动容的是这句:“钱会把人引进恶劣的社会中去,把高尚的理想撇开,而甘心走入地狱中去。”祥子在“理想”和“生命”中选择了“生命”,选择了安于现状的生活,而抛弃了“理想”,金钱让他成为了它的奴隶。黑暗的社会注定他永远无法用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改变命运。这段话言简意赅,作者并未多说,可其中蕴含的道理却值得我们深思,平凡中彰显精辟。
轻轻合上书的最后一页,我起身走到窗前,仔细回味着。品老舍先生的经典之作,一字一句,都反映了生活的酸甜苦咸,他的文字,他的语言,从来都是有温度的,有味道的,有声音的。他的语言通俗易懂,简洁准确,所有的一切总是恰到好处,耐人寻味,让读者仿佛身临其境。
品经典作品中的酸甜苦咸,读文字中的人间大苦,这是《骆驼祥子》的特点,更是老舍先生的语言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