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在于把苦难当成磨炼,把磨炼当成收获。《活着》中,贫农福贵的一生,充满坎坷,但他却不以此为惧,每次遭到生活的打击,他都能振作精神,从不怨天尤人。他活出了价值,活出了苦难中的幸运。
对于活着,有两种看法。一种是认为活着就是受苦受难,是因为倒霉才活在世上的。另种则是认为活着就是一种幸运,生活中的一切都是令人幸福的。余华的《活着》通过一位中国农民的苦难生活,讲述了一个人如何去承受巨大的苦难后仍然乐观地生活的沉重故事。它叙述了一个叫福贵的老人,少年时锦衣玉食,后来败光家产,与妻子儿女过贫农生活,家人一个个先他而去,最后他和一头老牛相依为命的故事。从抗日战争,国共内战,土改,大跃进,文革到改革开放之初,主人公的一生就是浓缩的中国现代史。《活着》这部作品,通过展现一个又一个人的死亡过程,一波又一波无边无际的苦难的波浪,宣扬了一种面对苦难生活、面对死亡的可能的态度。
这个故事看起来很“惨”:福贵一次次经历失去亲人的悲痛,穷困潦倒,还差点死在战场上。他经历了多于常人的苦难。从旁观者的视角,福贵的一生除了苦难还是苦难,幸福之神对他似乎格外吝啬。但是我们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从主人公自己的视角去看:他的人生幸福欢乐,相信自己的妻子是世界上最贤惠的妻子,自己的儿女也是世界上最可爱最孝顺的儿女。他有一头通人性的、叫作“福贵”的老牛,有最好的朋友。尽管穷,但福贵仍然有曾经和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时光。《活着》写他对苦难的承受,对世界乐观的态度。书中,有个很值得探讨的话题:为什么小说中,福贵把那头老牛起名为“福贵”?我认为,首先,福贵深深地依靠着这头老牛。然后,福贵认为这老牛和自己很相似,命运多舛,一生劳碌,孤独无依。小说开头部分对老牛名字的描写,其实也是一种暗示。暗示福贵的饱经风霜。
书中的福贵即使只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民,但他比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明白这么一个道理: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生活是残忍的,它是个布局者,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个体变成它的傀儡。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有一句很经典的话:“人生就是个缓慢受捶的过程,最终变得像一头受了捶的牛那样。”人们都懂这些道理,但是对它们无能为力。也许这才是最无情的吧。
“但是我们不应为此感到悲观。我们没有时间去悲观。”人生苦短,我认为,能像《活着》中的福贵那样,从苦难中寻求幸福,在泥沼中种出花来,即使身处地狱但心怀天堂的人,是了不起的。他们深谙:活着是为自己而活,不是活给别人看的。只要自己觉得活得值得,那么别人的目光又算什么呢?他们正确地面对苦难,勇于迎接生活的狂风暴雨,这才是最可贵的。
这还让我想起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有人说保尔是天生的英雄,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天生的英雄的。保尔之所以能够成为英雄,完全是由于自身的努力——在战火纷飞的战场,面对生与死的考验,他没有后退;在疾风暴雪的建设工地,面对常人难以忍受的劳动强度和饥寒,他没有倒下;在双目失明、疾病缠身的情况下,面对书稿丢失、身体每况愈下的无情打击,他仍没有屈服,终于从一个出身贫苦的少年,成长为一名具有崇高理想、高尚品格和顽强作风的共产主义战士。他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以对共产主义的坚定信念,在生活中永不言败的乐观的态度,克服了凡人难以跨越的障碍和艰辛,成为历史上、现实中青年们自强不息的一面旗帜。他所具有的人格魅力将永不过时。
生活是令人不幸的,但是我们能为自己而活,活出自己的意义,活得自己认为幸福,活得在不幸中找到光明,这就足够了。如果能做到,那无论如何,每个人活在世界上,都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