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纪2文学60家”中,排在第46位的是阿城。寒假无聊时,我随意翻起一本《阿城精选》。阿城的文字很平凡,甚至有点俗。各种乡下人的口气层出不奇。故事本来是以上世纪文革时期颇多,但至今读起来,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意味。
譬如第一篇——《棋王》,讲的就是下棋高手王一生的可喜可悲的一生。一个青年家中困难重重,首先寻求他的生活保障,然后寻求活下去的新理由:弈棋。从那以后,其余的事接踵而来。小说以第一人称的口吻,平平淡淡的叙述着那个年代经常有的故事。正是文革,一浪打下去,插队的人多得让人眼急、让人心慌。各种纷战,苦的更是学生。故事就在习以为常的分别、离散中,缓缓道来。一个故事、一种情感、一个时代、一代人,就像绿皮货车上的相遇,一如那个不幸的棋手——即使在棋场上赢了天下,也辜负了自己。这种文章,只有用人生经验才写的出来,让人感慨。
一个作家的文字,往往都有自己的风格。“小荣的爸爸找来小龙的爸爸,说,奶奶的,这回可使着真家伙了,红革造那帮子还闹腾个屁!”《节日》里这样写道,读第一道时,只一眼看上,觉得是口语化,又惊讶堂堂文豪竟然写这样的话,似乎俗气,但却谈不上讨厌,;近日又读来,忽然又回想起前章页的一段话“听好,我每次出一个题目,这样吧,也不出题目了。怎么办呢?你们自己写,就写一件事,随便写什么,字不在多,但一定要把这件事老老实实、清清楚楚地写出来。别给我写什么花样,什么‘红旗飘荡、战鼓整天’,你们见过几面红旗?你们谁听过打仗的鼓。分场的那一只破鼓,哪里会震天?把这些都给我去掉,没用!”阿城的意思显而易见:应以正确的方式、朴实的方式去写作。王蒙曾评价“美不胜收——口语化而不流俗,古典美而不迂腐,民族化而不过‘土’。”
也许正是手法的简练使阿城的读者最为感动。原来作者是用一种近乎古汉语的代替了一种很口语化的语言。
阿城致力于细节的描写,而这些细节特别意味深长,对《棋王》地主人公“吃相”地描写非常有名:无情被剥夺了一切的知青,还是内蒙古里旗地头头,在中国农村深处安排会餐,其实质,就是“吃”这样一种事实,而阿城作为经历过的人,对这类氛围描写十分出色。
阿城给当代中国文学带来的巨大的独创性,是它的魅力所在。各有千秋的小说巨匠们,共同组成了丰富多彩的文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