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从来不乏“闲人”。有“镜湖元自属闲人”的陆游,有“一欣谈笑作闲人”的欧阳修,亦有“江湖归去做闲人”的黄庭坚。
“闲人”顾名思义“清闲之人”。被贬黄州的苏东坡,说来确是闲人一个,虽担任黄州团练副使,却并无实权。整天优哉游哉,看见美景便不禁出门观赏,好像一般闲情雅致。可事实上,苏东坡的“闲人”只是表面上对自己无事清闲的自嘲,包含了自己官场郁郁不得志的悲伤心境。一位富有诗书,怀揣远大抱负的人怎会甘心只做“闲人”?这只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后又觉既不能“修齐治平”,那做个“闲人”夜来赏月也是一桩美事。月处处都有,赏月之人也随处可见,就看赏月之人是以如何的心境去欣赏的。这仿若是悲凉之后的欢悦自得:这般良辰美景,如若不是我二人情趣高雅来欣赏,岂非暴殄天物?如此旷达豁然,也只有他苏东坡了!
“闲”或许对于古人而言,并非荒废光阴。那些无处安放的匆忙,其实是自己误解了人生。这一遭走来,并非为了匆忙赶路,而是悠然欣赏的自在。人生长河,急流缓流,若是只想如何渡急流,那便永远到达不了闲适的彼岸。“磨刀不误砍柴工,滴水穿石也从容”。心中海山不老,便始终清闲。人生此行归宿。是放下一切后的宁静。林清玄也说过:“直到花甲之后,才舍弃了幻化的繁华,回归到极简,在单纯之中看见美。”“不是闲人闲不得,能闲必非等闲人”。只是片刻清闲也是生命中的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