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读了苇岸的《放蜂人》,读完后,不禁掩卷沉思,回味、品味着那放蜂人的自由、友善、淳朴、善良。
放蜂人,与光明开始工作,与大地同沐浴阳光、风雨,他与大自然的芸芸生物交谈,成为朋友。放蜂人也许不识字,文化程度低的可怜,可他却像学者熟悉思想那样,对大自然的奥妙了如指掌——枣树生长在冲积土上;荞麦生长在沙壤上,比其他土壤上生长的流蜜量大;山区的根树蜜多,平原的格树蜜少……
他与自然同生,与自然化为一个整体,他,是自然界的一位有礼貌的客人,是一位对主人友善的客人。可是,如他恐惧的那样,他那对自然友善、古老、淳朴的面目,正在人类文明间,逐渐消失。
是啊,这对自然的淳朴,古老,善良的面目逐渐消失了。我们每天把自己困在楼房里,对外界不闻不问,所以,渐渐地,我们对自然界的认知便一点一点地退化了。现在,我们连季节的变换有时都会搞错,更别提那养蜂人对花开花落、节气变换的细微的感知了。
放蜂人是世界上幸福的人,他每天与造物中最可爱的生灵在一起,一生居住在花丛附近。放蜂人也是世界上最孤单的人,他带着他的蜂群,远离人寰,把自然瑰美的精华,源源输送给人间。他滞于现代进程之外,以往昔的陌生面貌。出现在世界面前。他孤单的存在,同时是一种警示,告诫人类:在背离自然,追求繁荣的路上,要想想自己的来历和出事的故乡。
虽然放蜂人远离人寰,和现代社会有千里之遥,但是,他的孤单,并不令他感到悲痛、孤寂、无聊,繁殖,他的生活比平常人更加充实,更加美好,更加愉悦。他的孤独,有如隐士的高洁,有如挑夫的自由。他每一天都与自然相处,自己俨然成为了自然的一部分;他每一天与他的蜂群相处,自己与蜂群已经成为了一家人;他每一天与鲜花共处,鲜花仿佛成为了他的朋友……虽然他没有像现代人在都市里与各种人间凡尘打交道,追求繁荣,追求富有;但是他却有大自然这位“朋友”相伴,丝毫不觉孤独,无聊,反而比放逐自然的凡人过得更加充实,更加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