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目前,我有了这样一种认识:没有什么事情是完全正确的,也没有什么是完全错误的。我们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一件事物。我以前看事物的眼光都是笃定的,认为非错即对,非黑即白。但,并不是这样。就例如科学,这种现在人们最相信的事物。
不懂科学固然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我们会说,这叫愚昧。前人们的信仰就是最好的例子:古人年年祈求风调雨顺,而还是常常有灾荒;中世纪欧洲黑死病盛行时,教会组织大规模的祈祷,游行,仍然不能避免这场灾难的持续;认为婴儿有异常是邪祟附了体,其实有可能只是襁褓紧了一些……人们曾经十分相信这些,相信巫师,神婆的装神弄鬼。不相信科学,是可怕的。完全相信神佛的人,认为一切事情,都是对他们的奖赏与报应。可是,现在我们相信科学,我们能一味地只相信科学吗?
不是的。前几天我们学了一篇课文:《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文中惠子坚信,因为庄子不是鱼,所以他不懂得鱼的快乐。确实,拿到许多年后的现在,我们也无法证明,鱼在水中从容地游来游去,它就是快乐的。如果死板地相信科学,就是钻牛角尖,失掉多少生活的快乐!
这也不仅仅是失掉快乐的问题。就像《未来简史》中说的,现在我们无法确定人类、动物无数的大脑电流中,到底是什么样的组合,表达什么样的情感。到底生物的思想,是哪一种算法。就例如在现在一些农场里,猪被关在狭窄到无法转身的空间里,被迫进食,受孕,生育小猪,一次又一次。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明,猪有情感,我们不能通过看它们的脑电流,像破译电报一样读出它们到底具有哪种情感,心理有怎样的变化,所以就认为它们没有情感,而可以这样虐待它们。可是换任何一个正常的,有血有肉的人,都认为动物是有灵性的。许多国家,都有反动物虐待法。在那里虐待动物,和虐待人一样严重。不立法,是不对的,虽然动物的情绪是科学目前无法解释的,但我们不能就因此说它不存在。一味相信科学,我们就不是生物了,是电脑,只会储存,没有情感。
不能一味相信科学,还因为现在的科学不一定就是正确的。我们不迷信,因为我们坚信那是错的。同样,每天都有许多曾经被人坚信是对的科学结论被推翻。100年以前,科学家们相信动物没有感觉,所以那时对动物进行活体解剖,不是什么残忍的事情。现在呢?绝对不可能了。人民曾经那么相信地心说,后来又变成日心说,可是现在呢?
科学研究在不断地进行,历史,不可能一成不变;一成不变,它就不能被称作历史,而只是一种常态。没有什么事物是永恒不变的,也没有绝对的黑与白,真与假。我们相信科学,是因为它是目前最可信的一种事物,而不是因为,它就是真真切切,毫无错误的完美存在。生活需要科学,科学也无处不在,而我们的大脑中,不能只存在科学,不能只存在任何一样事物,那不是坚定,是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