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篇文章之前,我又读了一遍丰子恺先生的《渐》。
“渐”的本质是“时间”,“时间”的延伸是“渐变”。
花开了又谢,太阳升起了又落,这是时间。生老病死,豪情的青年成了冷落的中年人,冷落的中年成了迟钝的老人,这是时间。歌剧中,舞台上的花季少女,也会变成夕阳下的老太婆,甚至一个国家的兴起与衰败也是时间。这都是因时间而“渐渐”变成的。
无人知道,时间的起源在哪里,时间的尽头在哪儿。时间,比空间更不可琢磨。空间可以把握,时间却看不见、摸不着。所以,人们就发明了时钟、纪念日、历法……来把握时间。可就算没有它们,时间也在那儿。当人类灭绝,人类社会中对时间的规定和制度不再存在,时间也在那儿。人类对时间一无所知。
人们常说时间是把刀,时间可以像水一样冲走一切。其实不然,人其实是被时间所蒙蔽了双眼。不论什么事物,它的变化都不是一瞬间形成的。时间以一点点细微的差别,来藏匿过去的变迁的痕迹。钟上的秒针,一秒过去不过移动了6°,可一分钟过去了,它已走了一大圈;母亲看起来和昨天一样美丽,可一天天过去,她俊俏的脸上也爬满了留痕。这高超的手法真让人惊叹啊!由此可见,任何改变都是“渐渐来的”。
可惜的是,人们却只看得见这短暂,而不会去观望长久,迷恋于局部而忘了整体。在跨年之年狂欢,却不知历史上有多少这样的时刻,千千万万,使这个跨年夜失去了特殊性。这样来讲,每一个午夜和凌晨的交界点,也值得纪念。
其实人生不论贫富,不必太过斤斤计较,应该尽量放宽胸怀,随时保持心情的愉快。人生如此短暂,时间那样永久,不必比较!“蜗牛角上争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
“手里盛住无限,一刹那便是永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