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看了吴钩的《风雅宋》,看得见的大宋文明,品不尽的诗情画意,猜不到的神器操作,可谓让人惊奇。
在唐诗里,我早已参悟了诗酒年华、千里江山、红颜不尽的旷达与繁华。人们口中的大唐盛世,也无不体现在李白、杜甫、白居易的诗里,整个中华民族文化的巅峰本以为就在大唐粲然一笑,便换了晚清的那般聊赖与心酸。直至在《风雅宋》里,我的记忆开始苏醒,开始唤醒那样一个清雅又辉煌腾达的时代——宋朝。
就像一个王朝总要几个名词的点缀与概括。唐朝,我的脑海里浮现的是“诗歌,美女,少年”。从张若虚笔下的“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再到李商隐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个王朝匆匆离去的背影只剩“红颜祸水”这样的笑柄荒诞一世。接下来,就到了宋朝了,宋朝分南宋和北宋,历史学家越讲越乱,反倒曲解了宋朝本身的历史,让人觉得宋朝“死板”、“单调”,但是《风雅宋》的出现让人们对宋朝的印象来了个大反转。
宋朝是一弯清月,是一块琉璃,他是风雅的化身。宋朝人的时尚,宋朝商人的聪明,宋朝本身的繁华,都在这本书中一一显示,让人醉卧其风雅,久久不得归。
这本书着重结合名人名画,并结合当时的文献资料,将宋朝的起居饮食,焚香点茶,赶集贸易,赏春游园,上朝议事的生活图景活灵活现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就拿宋朝人的日常来说吧,有些名望的贵族或有钱的官宦百姓,都养起了宠物。从作者提供的文献来看,这些宠物都体态圆润,毛色亮丽,惹人怜爱。再比如宋人早就知道用抛竿钓鱼的事实,宋人还爱插花,爱写真,百年之后再看,我一个现代人都自愧不如。
古人亦知在有生之年活的精致潇洒,吾羡也!养宠物、垂钓、插画、写真或者更多,这无不侧面反映了宋朝的自由之风,文化氛围的浓厚,养宠物体现的是性情,抛竿钓鱼体现的是科技的进步,插花体现的是人文艺术,写真是个人情操,用风雅来形容宋朝是不为过的。
再者,经济决定文化,文化气息如此浓厚的宋朝,其经济的繁荣也不言而喻。我们大家都爱的苏东坡在那个时代出现了“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稼轩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亦如此;陆游的“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被万人吟咏,也是古代知识分子的“劲节”的体现。
宋词的底蕴和意象,在词人笔下尽现,东坡被贬三次,依旧“捻尽寒沙不肯栖”还到“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这是人生。陆游在垂暮之年仍作“夜来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这是何等的洒脱与旷达。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也在那个伟大的时代孕育了,她一生凄凉,与爱夫赵明诚一起的日子是她人生的蜜月,可命运多艰,亡夫后又遇战事,奔波不息,遇到张汝州,奈何也是薄情之人,曾传言她要休夫,轰动一时。
女性的呐喊在那一时代开始出现了,是不是也暗示宋朝本身的自由与开放?即使命运悲戚,仍不失气节,而是在文学里安放灵魂,像“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就可见文笔之深。多年以后再读她的文章,我仿佛看到一女子站在杭州深秋的落叶黄花中,吟着这首浓缩了她一生和全身心痛楚的,也确立了她在中国文学文学史上地位的《声声慢》。而“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也成了她的专属名牌。她的人生在后人看来还是伟大的,就像苏轼的豪情旷达,李清照的温柔内敛下也有一颗刚强自由的灵魂,这一时代,出现了李淑珍、吴淑姬、唐婉,整个文明的光辉灿烂,完全不输大唐的繁华云霓,醉了那一剪宋朝的时光。
言毕宋朝的文化,再看宋朝的城市公共设施和宋朝的商业繁荣。在城市公共设施方面,宋朝发生了一场城市革命,也就是市坊界限的打破,这使宋朝的“城市化”、“商业化”都有了飞跃。从著名的《清明上河图》来看,繁华的街市,数不清的酒楼客栈和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比明清更开放,更自由。自来水的出现不仅反映了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还有技术的革新。最后说到皇家园林为什么是开放的,这就留给读者很深的思考了。中国两千多年都沿袭着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皇权至上、皇帝独尊、皇位世袭,皇权是不可谮越的,而宋朝的园林是开放的,可见统治者亲民爱民。宋朝还鼓励商业陶瓷远销欧洲,是否也印证了一个大国的崛起必然是要开放的,宋朝和唐朝都是如此。
通过阅读《风雅宋》让我们更清楚的了解宋朝,在历史的潮流中,宋朝一定是最美丽最优雅的那朵浪花,吴钩先生的解读更让我们直面宋朝本身。如果用一句诗来形容宋朝,我想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用梅花比喻宋朝是最好的,清幽、高雅、孤傲,再往后一百年的时间的激荡下,仍留芳香。
从《风雅宋》里,一览宋朝的那亩清秋与辉煌,我便匆匆离去,切莫打破宋朝独有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