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一代大家的的智慧岂是一本数百业开外的精选集可以承载的?饶是如此,这百来页的书也令我受益匪浅。
莫言的短篇小说选,的确是非常精彩,情节那叫一个引人入胜。读起莫言的小说来,可以使你接触到各个阶层形形色色的人来。《木匠和狗》中闲得发慌的管大爷,《倒立》里头充满市侩气的修车摊主,《怀抱鲜花的女人》中有着聊斋际遇般的上尉……尽管人物各不相同,但有一点是一致的——莫言的语气怎么读都觉得随意,好像他的作品不是给人家读,而是只作为他宣泄内心一些想法观点的渠道——似乎是在表明:反正我就这么写了,至于读者你怎么看,不好意思,那可跟我没关系。正是因为这种感觉,仿佛是有个人在给你讲故事,娓娓道来,那么莫言的讲故事技艺自然是顶好的了。莫言的短篇小说中常常有故事的引入安排,不只是作者有意的引经据典稍加改编,亦或是作者为了烘托情节自己撰入,这就不是我能够考虑的问题了。不过令我称奇的是,小说中插入一段故事全然觉察不出有甚痕迹,行云流水浑若天成。着实让读者们大饱眼福,看得直呼:“爽!”
莫言短篇小说中这种朴实而带有调侃风格、深沉而不做作的文风,我估摸着是生活赐予他的罢?在他没有获得“诺贝尔”奖之前,恐怕只消一块汗巾,一把锄头,就能把他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谁有看得出来这汉子是“文曲星”下凡呢?正是这厚重广阔的土地,才能给他宽广实在的笔触了。
还有莫言的演讲,哪有大师给人郑重讲学的样子,完全是在唠嗑呀!不作多述,暂作摘录:“当然一个作家可以是一个社会的记录员,我想这个记录员不是像我们会议的记录员,原封不动的照搬照录,也不仅仅是一台录像机、录音机,我们是要把捕捉到的各种信息,经过艺术加工,然后把它提高,最终用艺术的形象表现出来,这个复杂的艺术过程,实际上是要靠作假的想象才能够实现的。”
嘘,噤声。千言万语,何若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