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雾今朝重,江山此地深。滩声秋更急,峡气晓多阴。望阙云遮眼,思乡雨滴心。将何慰幽独?赖此北窗琴。
——题记
千岛湖畔,岚雾朝重,老人怅然若失,孤独伫立。在影院,观《我和我的家乡》。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大家上课了,有些事情我怕记着,所以把它忘在本子上了。”很古怪的一句话,却出自这样一位老人,范老师口中。他头发雪白,在做旧的瓦屋里,回忆着过去的情形,对他记忆中的孩子们说道。
“十年前,老师第一次站到这里的时候,只有两个学生,一个猪崽,老师真想一了走之,可是老师真不想看到,那么多的孩子,该去读书,全去喂猪。于是我就一家一家地去说。终于,我们教室里的桌椅,越来越满了,读书声越来越大。”他回忆起很多年前,他第一次来支教的时候,那样艰苦的环境,但他仍然坚守在这里,在贫穷的乡村里待了整整十年。他本来支教三年即可回城,但他仍在这里,为什么?
因为他对孩子们充满爱,更因为他对这片乡土充满依恋和爱。
“人家范老师八二年从市里调过来,八五年任期一到就可以走,但是人家为什么没有走?人家是任劳任怨,就一直教我们这帮学生,可以到镇上去读书。十年,十年就这么一个老师,教完我们数学教语文,教完语文教体育。对于这个,咱们还不能克服万难,复原一九九二年的最后一课吗?”他的学生回忆起他,十分感谢。
其实,他身患重病,患有脑梗塞引起的老年痴呆,他几乎忘记了一切,但他仍然记得小山村,他支教的地方,他充满依恋和爱的乡土。
窗外,是小山村,是成为网红景点的小山村,是焕然一新的小山村,是被他的学生所变化的小山村。
他凭借对乡土的依恋和爱,来到这里,教育这里的孩子,再将这种依恋和爱以及知识教给孩子们,让孩子们学成归来,建设家乡。
如今,他老了,当年的孩子们也已长大,建设起了家乡。在岚雾朝重时,望向繁华似锦的村落,缓解思乡深情,这便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你我皆始自乡土,条件不好的故乡,是我们的梦起之地,亦是我们的圆梦之地,飞翔之地。
我们目睹家乡不堪,我们在此地立誓,立一个弘大的志向:学成归来,建设家乡。
古云:“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于我辈而言,却是:学成文武艺,货与我乡土。如此,乡便成了我们内心的柔软,成为我们的依恋和动力。
这样,我们便也能像范老师一样,在岚雾朝重的日子,望一望自己建设的家乡,缓解这思乡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