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于无声处作文】
姥爷老了,已经年过八旬。他的世界在渐渐趋于沉默,耳朵渐渐听不清了,说话也越来越不利索了,周围的世界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部彩色的无声电影。
表哥前几日从杭州回来,意气风发,大包小包的带着礼品,其中有不少是买给姥爷的,姥爷讪讪地接过礼品,转过头看着我,终于,在他断断续续的表达中,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人谁啊?我鼻头一酸,姥爷的记忆也老了。
中午,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大家半年没见表哥,自然有许多话讲,酒席上一时嘈杂无比,再热闹的谈话传入姥爷的耳中,也不过是一些无序的杂音。姥爷渐渐被忽略了,他低着头,安静地吃着饭,周围的吵闹都与他无关。
姥爷早早地吃完饭,离开了饭桌,他或许感受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便没有多待,向沙发走去。
我似乎能够感受到他的孤独,在这种大团圆的背景下,这种感觉会变得尤其的深刻,我掉过头看看他,却碰上了他含笑的目光,目光里带着暖意,温暖得有些发烫,那个眼神里再没有孤独。
原来,在姥爷离开饭桌后,一直在看着我们,微笑着看着我们,即使这热闹的饭桌不小心忽视了他,他眼中的快乐也不曾减少。看到我的目光,他尴尬地把目光投向别处,但不一会,他的目光又飘了过来。
声音更大了,姥爷一直沉默着,无声的世界带来的巨大的沉默是可怕的,可他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幸福,姥爷从头到尾一直在注视着我们,轻轻地扫过我们每一个人,看我们吃完饭,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我们中间,笑眯眯盯着我们每一个人,似乎要把我们每一个人都映入他的脑海,然后在翻出对应的记忆。姥爷额头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地挤到一起,像荡漾开去的水波纹,每一个波纹里都挤满了阳光。
我一直以为,姥爷的无声世界一定是孤独和寂寞的,现在才发现,他的心里藏着另一个热闹的小世界。于无声处,我们的热闹就是他的热闹,我们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
爱到深处是无声。
【篇二:于无声处作文】
那些无数个我与父亲独处的时光,那些无数个让我感到沉闷无聊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心中竟然充盈着温馨,只怪当时不懂:沉默也是温馨。
“春风不语,至爱无言。”我看着这两行字,静静地发呆,然后只在一瞬间便想起了父亲——那个沉默、不苟言笑的父亲。
春节刚过,街道上寒风凛冽,我摇了摇头,将思绪收回,却一再忍不住回忆起那些寒风中的片段。
三晚结束的铃声和着呼啸的北风准时响起,我收拾好书包,望着结满雾气的玻璃窗,摇了摇牙,一头冲出教室,扎入刺骨的寒风中,人群熙熙攘攘,我却一心想回家,走到校门口,一抬头果然又看见父亲那熟悉的微胖的身影正裹着大衣在街边的一隅引颈遥望。因为寒冷,他下意识地抱住自己,风吹得他瑟瑟发抖,两只脚不停地踏着,像一位踢踏舞新手,我暗笑他的可爱,走上前。
“啊,来了。”像往常一样的简练,不多说一个字,“嗯”我点点头,然后就是我最难熬的时光,我和父亲就像两个有着同一目标的陌生人,一前一后走在喧闹的大街上,一言不发,这种压抑让我无法忍受,因而更加深了身上的寒意。周围的女生向父母的撒娇声,小孩要买糖葫芦的哭喊声,甚至路上的川流不息的汽车引擎声就向一片海洋要将我淹没,可再看看父亲,依旧一言不发。
心中的不满越积越多,我故意放慢了脚步,可令我想不到的是,父亲也放慢了脚步,却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几次回过头,嘴角动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什么,可与我一对视,目光中的什么东西一下子消失不见,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我一气,索性停下,他也停下问:“怎么了。”逆着路头的光,我忽然看见父亲鬓角的几根银丝,愠怒消了大半,鼻尖一酸说:“冷。”父亲想都没想,脱下大衣披在我身上,然后我们在喧嚣的人群中,一路走下去。
此刻,这些天每天都会上演的镜头以蒙太奇的手法从眼前一一浮过,我多么希望,能够轻卷胶卷,重播默片。定格在那一瞬间,希望和父亲在无声中一直走下去。
此刻,我在淮安,父亲在金湖,隔着寒风,我听见了父亲的沉默。
【篇三:于无声处作文】
爱于无声处,妈妈关门时,我想。
“今天作业真多!”我满腹抱怨走出校门,出来的迟,等待学生的家长已经寥寥无几了,路灯散发着无精打采的光,我一眼望去,又没有母亲。
“一定是绣十字绣忘了时间了。”我生气极了,现在妈妈迷上了十字绣,整天绣个不停,经常忘记做家务,现在又忘记接我了。
我气鼓鼓地跑回家,一开门,妈妈还在那儿绣,我砰地一声使劲带上门,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
“十一点了,你该睡觉了!”房门外传来妈妈的叫声,又老又尖锐,不知怎的,我竟然懒得去回答,一会,妈妈的脑袋探了进来:“该睡了,明天起来再做?”“知道了,作业多。”我没好气地连连挥手,让她出去。
十一点半了,终于写好了作业,爸妈都睡了,我草草的洗涮了一下,心里却很烦躁,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夏日的夜晚,蚊子没命地叫着,蝉也跟着起哄。忽地房门被推开一点,我赶紧用被子包起头,是妈妈,她看看我,以为我睡着了,便轻轻地拿起遥控器,关了空调,黑暗中,什么声音也没有,随着空调风叶关闭的声音,周围一片寂静,借着月光,我看见,为了防止出声,妈妈赤脚走在冰冷袭人的大理石上。门轻轻地合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她一带上门,我感到了眼里一阵发酸:我怎么能因为她没有去学校接我就冲她发火呢?还把作业多的怨气加在妈妈身上,而妈妈却毫无怨言地帮我关空调,怕吵醒我连拖鞋也不穿。
第二天起来,妈妈还是在忙她的十字绣,但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和以前一样,我没有听到任何做早饭的声音,我迟疑着,小声地向着妈妈的方向说了声含糊不清的“对不起”
爱于无声处,那一刻,我们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