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要学会长大,也许这其中的过程会很漫长,也许你并不想长大,也许长大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般美好。但是长大,却是人生的必经之路。
还记得那一年的寒假,妈妈不知道为何失去了往日那灿烂的笑容,每天做完了家务活就坐在那里发呆。过了几天以后,爸爸妈妈带着我回到了老家。到了外公的家中,我看见了许多平日里难得见到几面的亲戚都齐聚在一起,脸上满是悲怆之色,有些大人甚至在默默流泪。而唯独不见往日里格外疼爱我的外公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我跟着大人们来到了一处荒凉的地方,所有的大人们都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而我却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一旁的表哥悄悄地告诉我:“外公病逝了……”这句话如平地惊雷般在我的脑海中响起,轰地一下磨灭了我所有的意识:外公去世了?这怎么可能?前几个月外公还在电话中说要给我寄一些家乡的土特产呢!怎么现在却…。我难以置信地转头,视线撞上了那块墓碑,我仿佛看见了小时候。那时候,外公经常抱着我,哄着因为摔倒而哭泣不止的我,像变戏法般从背后拿出各种各样的美味。他用自己那粗糙而又温暖的大手抹去我的眼泪。外公最是疼爱我———这个他最小的孙女。我嘴里吃着甜滋滋的糖,晃荡着腿,对外公承诺道:“外公你放心,等我长大了也买糖给你吃!”说着,还信誓旦旦地拍拍自己的胸脯。“等你长大了,外公都已经很老了,怕是吃不到喽!外公只希望你长大以后,不要在这么爱哭鼻子了。”“为什么外公你吃不到我买的糖了呢?”我有些疑惑,而外公只是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并没有再说下去。而小孩子心性的我也只顾吃糖,并没有再追问下去。
如今的我终于明白了外公曾经的话,可是外公,你为什么不能等我长大呢?你还没有吃到你的小孙女为你买的糖呢!
当我们走过这无拘无束的花季,慢慢地学会了很多很多,学会了聆听指针偏转的的嘀嗒声;学会了看每一片树叶落下轨迹;也学会了真正的亲情到底是何种模样。你便会明白,陪你长大的亲人,亦如这一季纷飞落叶,再如何挽留都会于指尖滑落。
你会明白,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陪伴你长大,生死离别没有一个人能够改变。看着外公的墓碑,耳边似乎又回响起了外公曾经说过的话:“孙女,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不这么爱哭鼻子呢?”虽然知道外公再也听不到我的话了,但是我还是在心里默默地说:“我已经长大了,外公。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坐在你怀里哭的小孩子了。你看到了吗?”
还记得曾经看过林海音的《城南旧事》,每一个离开她的亲戚朋友,都会叮嘱她快快长大,终于,在她的父亲去世以后,她意识到了自己是家中最大的孩子,应该成长起来了。而我也从坐在外公怀里撒娇的孩童,成长至今,不再那么贪吃任性、爱哭鼻子了。
回头看看,我已经长大。愿所有曾经陪伴我的亲人永远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