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达岭耸立在北京西郊,远望群山,连绵起伏。那漫山遍野的绿,向天边蔓延,长城犹如一条沉睡的巨龙,盘绕在峰峦之间,只是毫无生机,显得太过苍凉、悲切。
谁还记得,这里曾烽烟四起,烈酒悲歌,多少守卫者它的勇士长眠于此?
谁还记得,这土地下埋藏了多少白骨,这是用生命筑垒成的辉煌?
岁月带走了无数沉重的叹息,留下它,见证着血与泪,烟于火的过去。
我仿佛听到一阵马蹄,由远及近,在这万籁之地急切地回响。近了,近了,是一位骑着马带着面纱的女子,她背着厚重的行李,像是为远行的丈夫送去寒衣。她乌黑的长发随着风凌乱飘散,面纱也难以掩盖她焦急而无助的表情。
“请问这位姑娘,你认识喜良吗?”
“喜良,范喜良……”我心里一颤。
“对!你知道他在哪?可否带我去见他?”女子暗淡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惊喜。
原来是孟姜女吗?她的丈夫,早已变成了长城下的白骨啊!我转过头,不忍告诉她真相:“他,大概是是去那个地方了。”我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女子朝我点了点头,来不及说些什么,便直直地飞奔而去,带起一阵尘埃,马蹄声也渐渐地越来越远。
风萧萧,是谁在低声哭泣,又是在为谁哭泣,忧伤的眼泪在空气中蔓延,长城也悄悄叹息,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她在时间这头等你,不知何时你早已离去,剩下一些熟悉而又陌生地气息。她不该悲伤,悲伤只会成为更多人的不幸。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雨,雾蒙蒙的水气弥漫在着忧伤的氛围里。我追上前去,坐在这位哭泣的女子身边,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静静相陪。
猛然想起余秋雨先生的话:“游牧文明和航海文明都非常伟大,却都具有一种天然的侵略性。“他们的马蹄常常忘了,起点在何方?又不知道终点在哪里,他们的风帆也许记得解缆于此岸,却不知道何处是彼岸,不管终点还是彼岸,总在远方,总在未知,当然也免不了刀枪和血火,占领和奴役。
秦始皇当初修筑长城是为了巩固他的帝国,却最终也没能守住那个令他自豪的帝国,经过历朝历代的修建长城,反倒是成为了中华民族不屈不挠,顽强拼搏的精神情感寄托。不管怎样,我们后人,不会忘记这用血肉筑城的骄傲,不会忘记从古至今它抵御过的侵略。长城已经深深融入到每一个中华儿女的心中。
雨后,孟姜女再次骑上了马,驶过苍白的暮色,嘴角似乎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我达达的马蹄声是个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