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春末初夏,小区里处处是孩子们的乐园。
我蹬着带辅助轮的自行车,从一个小斜坡上冲下来,真是刺激万分。妈妈一旁看着,不停吆喝着叫我双手要握住闸。我一次次的冲下来,推上去,玩得不亦乐乎。我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玩危险的事情,妈妈说这是“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她小时候也这样。
一个比我看起来比我大一点的男孩也发现了这个乐趣,骑着车子直奔而下。那速度好比倾泻的瀑布,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啊”的一声,路上只剩一辆倒地的车子。路的尽头是花圃,花圃外圈的冬青树上,两只鞋底朝上露出来,完全看不见人。
我先是愣住了,紧跟着把车子往地上一扔,跑向妈妈。妈妈却朝着花圃跑去,我跟了过去。
“你能说话吗?”妈妈问他。
“能。”他咕哝着答道。
妈妈四处望了一眼,“你妈妈在这附近吗?”
“不在,我自己出来玩的。”他回答地挺清楚。
“我把你扶出来,如果那里特别疼,你一定说啊。”
妈妈俯下身拦腰将他从草丛里拔了出来。他的头发上沾着几根枯草叶子,脸上带着泥土,眼睛里闪烁着泪光,腿上被树枝划出几道白痕。妈妈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没有明显的伤,半蹲着问他:“认得家吗,需要我们送你回家吗?”男孩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目送他一瘸一拐的推着车子向南边走去。我拉起妈妈的手:“哥哥没事吧,他可真勇敢!”“对啊,他都没有哭,真是棒棒的。”他的身影越来越小,在一栋楼前拐了弯,消失在视线里。林立的楼宇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高耸挺拔,没有云,一群鸽子呼啦啦从这边楼顶飞到了那边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