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可被吹得遍体鳞伤,也不愿永远困在金丝笼里。
——题记
我是一朵玫瑰花,当我还是一个种子时,我目及的天地,就只是温暖的灯光,舒服的土壤。直到有一天,我被主人放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漫天的白云在随风飘动,一束阳光为湖水镶上七彩的蕾丝,小小的虫儿爬上草尖,应唱着百鸟欢乐的合奏。我兴奋地摇曳着身体。把脸贴得离玻璃又近了几分。根向泥土里生长叫醒了还在睡眠中的蚯蚓,他慢慢地抬头,一身皱纹,低沉说:“孩子,你怎么了?你的脸颊怎么如此的红润?你的枝叶为何起起伏伏?”“哦,老爷爷,您看外面的世界多美好。”我激动地说,老蚯蚓摇摇头说:“只不过是无边的土壤。”我一脸不信地晃着脑袋,仍不舍得离开半点目光。
后来我离开了窗户,就在梦里游览大好山河,又时不时小声抽泣,那蚯蚓看着,频频叹息。
终是一日我被一丝冷风冻醒,我看见脚边躺着一只小麻雀,他轻轻地颤抖着身体,我缓缓落下几片花瓣,盖在她冰凉的躯体上,用叶子为他抵御风寒。不久,他缓缓地张开眼睛,我看着他,想知道他来自哪户人家,却不料他说:“小姐啊,我不来自人家,我从高山而来,我要到南方去。”我几日暗淡的眼睛忽然染上了光色,我激动地差点蹦出了土壤,“你来自窗外,哦,请你带一同走吧,我渴望呼吸到窗外的空气!”麻雀冷淡地盯着我,一脸不屑,说:“像你这样养尊处优的人,也想过到外面的世界?不要耗费我的时间了,就算你救了我,我也该走了。”我看他飞到窗外,挥挥翅膀,刚要飞走,我猛地喊到:“我说的是真的,麻烦您再等一夜,我要咬断我的根系,我要到外面去。”那只麻雀略有所思地回过头,轻蔑地叫了声,卧了下去。
我疯狂地叫着地下的朋友,蚯蚓上来后一脸疑惑,我说:“快快把你的朋友找过来,我把根送给他们。”蚯蚓一脸惊讶,但在我不容置疑的语气中,他着急忙慌地离开了,只听一声又一声闷响,我昏了过去,恍然间,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孩子,坚持自己的路。”
第二天,我悠悠转醒,我没看见山川大河,滚滚流水,我被夹在麻雀嘴中,我也没闻见百花芬芳,却看到一排排笔直的松树,我拼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它把我放在一棵老松树下,这里可以一览大好风光,在它展翅飞走前,问我:“你后悔吗?”我摇摇头,虚弱地只剩一口气。
一阵微风吹过,我把最后一片风景尽收眼底,留下花瓣在风中飞舞,落在大江南北,茎腐化在土中,待第二年那片土地长出一个小芽,小芽上还有一个意犹未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