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共享”这个词已占据了我的大半个生活。
一次和小时候的伙伴聊起天,发现我们都是这样上下学骑共享单车;借书去共享书店;运动去共享操场;仿佛“共享”是生活的代名词,我们都生活在一个拥有共享资源的铁盒里边,心甘情愿。我和伙伴只聊了一会儿,他便拿着手机走了,我坐在老槐树下的长椅上,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我的思絮随着空着飘荡的落叶,回到了从前。
那时的房屋还是弄堂,过道里堆积着杂物,空气中残留着薄烟和那食物的香味。每天,大人们都要小心翼翼地挤过走道去上班。因为通讯不方便,出门前总还是要再三叮嘱孩子,给她一个喘不过气来的拥抱,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而我和伙伴们经常向大人们借来自行车,轮流骑着玩。那时候,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几个熊孩子在一起玩,玩累了吃雪糕,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听长辈们讲故事。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改造了房屋,一扇扇铁门好像一颗颗炽热的心隔绝在了世界外?我们住在一幢幢楼房里,却连对面住的是谁也不认识。偶尔在楼道遇见,也只是看着手机,冷漠的一声“你好”,然后各自下楼,各走各的路。接着,“共享”出现了,它的确为我们提供了很多的便利,好像人与人之间的屏障稍微淡了一些。因为“共享”我们与机器合作,与手机合作,在手机屏幕一亮一暗间,人与人之间貌似联络多了起来,只是隔着屏幕,心与心的距离还是挺远的。我们沉沦在这个时代,沉沦在“共享”机器给我们的好处中。看着手机,仿佛每个人都有了各自的小世界,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但是时代如此,我们又能怎样?
思絮被抽回,伙伴早已走远,身旁的老槐树沉默不语,用枯黄的落叶回应着那一片孤寂。
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孩子,你赶紧回来吧,要上课了!”是妈妈的声音。“妈,你开车来接……”“你骑共享单车吧,街上很多的,也方便!”没等我说完,妈妈就挂了电话。
“哎!”我骑着单车,行走在这“共享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