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农历生日。在我们老家,生日头天,为寿日,要吃长寿面,生日当天炖肉,蒸大包子——有生发之意。但是从昨天下午起,我就鼻孔僵硬,周身酸痛,这是感冒的典型征兆。挨到傍晚,我吃了感冒药。晚饭本打算做小葱汤面作为长寿面,可是药物作用下我四肢绵软,昏昏欲睡。
晚上6:30,先生回来,见我和衣而卧,却不见往日的厨房饭菜香。过来询问,知我情况不妙,就给我的后背推拿了一番,又加之喝了两杯热水,感觉轻松了些。先生问:“吃什么?”我说::“汤面。”他说:“西红柿鸡蛋面?”我说:“放点儿小葱和菠菜,想吃绿色蔬菜……”
先生去做饭了,厨房里的一切他都不熟悉,我四肢沉沉,眼皮粘合,我什么都顾不了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先生喊我:“吃面啦!”我实在不愿意起啊,出于对他劳作的尊重,我强打精神,起来,洗把脸,坐到餐桌前。餐桌中间顺放两只小碗,一碗香菜沫,一碗小葱沫,面还没端上来。耐心等待,一会儿,一大碗面放在我面前。绿绿的菠菜,白白的面条,蛋黄外露的荷包蛋,都鼓鼓地冒在汤外。我夹了一点儿小葱,又夹了一点儿香菜,放到面里与汤汁浸润,而后挑起一柱子面,慢慢吃起来。先生也端了一碗面匆匆坐我对,他边吃边问:“味道怎么样?”他的声音是欣喜的,眼神是快活的。我笑着说:“挺好的。”说实话,面的咸淡是可以的,但是仅有蔬菜和鸡蛋的味道,而没有了鲜与香,味道有些寡。
李叔同说过:“咸有咸的味道,淡有淡的味道。”你的心就会明白:只要知足,时时都是好味道。
饭后,先生让我对他做的汤面提点儿建议。出于真诚,我说:“汤再宽一点儿,放点花椒油,点一点生抽,味道就更好了。”他说是……
我睡了一宿好觉,早晨醒来,除了四肢无力,头也不疼了,身上也轻松了许多。先生问我早饭吃什么,我说冰柜里有玉米面豆馅包子,拿出来蒸蒸,电饭锅煮点米粥,再煮几个鸡蛋。他去厨房做早饭了,又沏了茶,我们一人喝了两杯。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吃早饭前,我让先生仿照我妈的样子,拿鸡蛋从头到脚给我轱辘一遍——取吉利轱辘顺利之意。他觉得我很搞笑,为了我开心还是照做了。先是拿鸡蛋从头顶逐条腿地轱辘到脚尖,再从头顶逐条腿轱辘到脚跟,最后从头顶轱辘到两臂——好了,六遍,六六大顺!刹那间,我竟觉得身体里注入了无限活力,感冒好了大半。
人,需要吃五谷杂粮而生存,但是,还需要内心无形的精神做支撑,才是一个饱满生命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