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我生命中的花儿,有些已然逝去,有些还在开放。未曾想,我会差点失去他。——前言
林时正和我从小就是一对好到不能再好的好兄弟。亲密无间,从光着屁股一起玩到高中同一个班。慢慢长大了,我们却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因为有些人,有些异样的目光,让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倍感压力。
运动会的决裂
校运会要开了,当知道有三人篮球的项目时,我和他都很激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只听她故作吃惊地大叫道:“怎么没有二人篮球呀?这多不好啊,三人篮球,顾轩和林时正的二人世界不就被破坏了嘛,真是的!要不我们班二打三吧,爱情的力量是无限的嘛。我绝对相信他们爱情的坚贞程度。”全班起哄,附和她——龙金日华——这个有特殊情结的女生。
我严重地鄙视她,而时正恨不得“杀”了她,他的暴躁是出了名的。
我无奈的放弃了这次比赛。或许,我们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没想到我的退出换来的竟是时正的愤怒。
“你给老子再说一遍,你到底上、还是不上!”我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野兽,一头受了伤正乱撞的野兽。
“老子我再说一遍,不上!”野兽把我扔到座位上后,夹着球疯子一样的冲出去。我们就这样决裂了吗?
我望向窗外,寻找答案。
好干净的天
蓝——浅蓝——蓝白
自头顶向远方绵延
云朵很白、很厚,一层一层,越往里,白的越纯粹
阳光下,白的透明,白的短暂
再回首
他在远方笑
失去的围巾
转眼间,入冬了。每个人都恨不得包成一个粽子。如果说我们两个之间真的有什么的话,那就是天意吧。
我一如既往的信赖那条围巾——手工的、三分之二红、三分之一黑。它带给我的温暖,岂是仅御寒这么简单,那将是我一生的幸福回忆。
他进了教室,龙金日华大叫:“看!”数十对目光霎时射过去,我习惯性的扫了一眼:
他三分之二黑、三分之一红。愕然地看了他一会儿,但我应早想到会这样。他会选择这条围巾,一定会。对他而言,这何止是幸福的回忆呢?
“哇,情侣装……”龙金日华“惊叹道”,继续展开无限的想象:一定是顾轩织的,真贴心啊,要是我也有个……
“嘶”的一声窗户被拉开。我回头去看时,他的围巾已在空中飞舞,消失在北风中。他怎么能这样做,这条围巾对他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吗?那个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女生吗?他到底在想什么啊?留给我的只有愤怒的目光。
班里顿时安静了。一个人跑了出去——龙金日华。她,被吓到了吗?
放学了,公交车站,我再三犹豫,最终将围巾留下了,但愿它能温暖更多的人。上车了,隐约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车开走了。
山顶一夜
“后山老地方,我等你。”周日晚8点,他发来的短信。一个多月,他主动联系了我。而后山老地方——我们从小玩大的乐园。
找到他时,满地的易拉罐,满身的酒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只知道他很伤心,为围巾,为上次的事,为我们最近的关系,为了那个人?我想都有吧。
那晚,对话如此简单:
“我们还是兄弟吗?”他问。
“当然。”
“我好后悔。”他哭了,人生中的第二次。
话未落,人已倒在我怀里,就这样抱着。
一夜的寂静,烂醉。
天亮了。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下,两朵迎春花寒风中泛着金光,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小心地拖着迷糊中的他进教室,还是被马二水抓个正着,越走越近,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猛然想起:时正一身的酒气。
“放学后,到我教室来。”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谈话风波
敲开马老师办公室的门时,看到第一个人竟然是林伯伯(时正的爸爸)。马老师看到我们两个时,比早晨和蔼了很多,说道:“我已经和时正爸爸沟通过了,你们两个以后注意点,跟林爸爸回去吧。”他还是知道了。
特别的生日礼物
时正的生日快到了,我不敢有太多的想法。因为龙金日华,她的想象力。
这天早晨,一张纸片躺在我桌上:“下午放学后,全班活动,地点教室。”我想,会跟他有关系吗?将会有怎样的事发生?
没想到,组织者竟然是龙金日华。
活动第一项:全班齐唱生日歌,祝林时正同学生日快乐!(我晕,她又想搞什么)
第二项:请主持人致辞。(我想去死)
龙道:“首先,我要祝林时正生日快乐。第二,我要向他道歉。大家都知道的,鄙人有点什么什么癖好的,整天一张大嘴巴。所以呢,时正和顾轩多次被我说成什么什么的。他们二人不反驳,而我竟肆无忌惮的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们,甚至差点扼杀了他们的友谊,或者说亲情。我保证,是真正的亲人之间的亲情。我想,我应该替他们两个说点话了。但,得先经过他二人的允许。”
她望着我俩。时正没反应,我点点头。有些事是时候说了。
“林伯伯是顾轩法律上的爸爸,顾轩的亲奶奶是时正法律上的奶奶。他们两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这小妮子概括的够精辟。)
“顾轩爷爷很早以前去世了,奶奶一直跟他们过。在顾轩一岁时,一次车祸,留下了祖孙俩相依为命。而一个老人该怎样养活一个小孩呢?时正的爷爷出现了,他老伴儿不久前去世了了,和时正一家人生活在一起。而他和顾轩奶奶本身就是同学,经过时正爸爸的撮合,两位老人互相做个伴。这样,两个小孩在老人的看护下一起长大。顾轩奶奶的坚持下,顾轩没改名字。两个孩子从小到大关系一直很好,只是所有人不怎么提起这件事。他们两个的关系也就显得很奇妙。”
“很不幸的是,爷爷奶奶去年先后去世。而最后留给顾轩和时正的就是那对围巾,是奶奶亲手织的。奶奶说:‘围着围巾,就像我还在,看着你们长大成人。两个娃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做一生的好兄弟。彼此照应着,我也就安心了。’而就因为我的任性,让时正……”龙金日华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时正的眼角泛红了,我想象着那对围巾的下落。更纳闷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第三项:送上我的礼物
“吱——”话音刚落,教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竟然是马老师,而他手里,捧着的竟是那对围巾。班里顿时静得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跳。时正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掌声雷鸣。
我明白了:一定是马老师告诉了龙金日华,那天她从教室跑出去是为了追那条围巾,车站的那人是她,是她拿走了围巾。我终于认识了她,龙金日华。
“让我再说最后一句话:好兄弟,真性情。兄弟情义让流言飞逝,勇敢做自己。”
我等这句话等得太久了。我们终于可以轻松地生活了。
好兄弟,真性情。兄弟情义让流言飞逝,勇敢做自己。
那些花儿,那些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