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妹:
秋雨如丝,总是添出几分愁绪,多少日我翻出你的旧衣裳一看再看,取出你往日寄来的信件一读再读,一边盼望着收到你最新的消息。脑中一遍一遍回忆着你往日的笑声,眼前一遍一遍浮现着你以往的样子,也幻想着你穿上军装英姿飒爽的模样。
终有一日,我正照顾阿爷,忽地听到认识信使策马而来后铿锵急迫的叫门声。阿爷双手颤巍巍地接过书信,还没拆开,眼泪已经落在了你签题的封口上……小弟见素来开朗的我与沉着持重的阿爷眼泪纵横,愣了愣神,忽然也委屈得什么似的,嚎啕大哭起来。两年没有收到你的来信,战场杀敌,人生的离阔无常,这一路的风霜磨难,想必都写进了这薄薄的尺素里。
但我好像错了,信中写你的军中伙伴一起奋勇杀敌,我也在军帖中,看见你立下的赫赫战功,看来你能苦中作乐,豁然处事,就像你的名字一样,但再往后读,我在你和军中伙伴相处的欢乐与冲锋陷阵的勇猛之间,读出了你的苦闷与思乡。
阿爷的咳嗽已经好多了,小弟已经学会习字了,家中的一切都不用你担心,我能照料好的,你杀敌时不要想着我们,我们以你为荣。
木兰啊木兰,一别六年,不知何处;木兰啊,木兰一别六年,不知何处,再次聚首,不知何时,更不知传书的鸿雁什么时候能到,窗外的秋雨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祝安好,盼相见。
阿姊
公元四三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