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先生:
我是一片连月光都不曾光顾的墓地。在这里,我即便肮脏,腐烂,我也绝不犹豫,绝不徘徊,我也不需要衡量利弊。
或许我在您眼里,不过只是个幽怨之地。您没错。但倘若我足够爱你,我又何必要学那凌霄花去巴结。您在枝头与亡灵呢喃,我想,您不该来此地。
您应去特罗瑟姆看极光,或是同玫瑰小姐一齐去斯塔万格度深冬。
我爱我这泥泞之地,不似您。倘若某日,那升起的旭日真的如那月般填满我,那么我想,到那时,会有白鸽为我啄来您认为的干净之地的新泥。我定会觉得,也不过如此。
当空气被雕琢,人都会变得龌龊。
若是您某日仔仔细细地品尝过我的气息,你会发现,其实不止有血腥。
花开了,遍地都是。只不过我这里没有。无所谓,花总会枯的,没有冬天,也会枯的。这一点,想必您定是十分熟悉。也就如星星与月亮之间,是那样寂静。
您涉水而过,不代表拥有了这条河。就如月亮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任何人,但是那一刻,她的确温柔了我。这一点,您不可否认。
太过深沉的东西适合埋葬于土里。绝对性的妥协不是我的天性,它也不会刻在世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