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德先生说过:“是芦苇让我们看见风,但风比芦苇更重要。”也正是现今各种城镇化历程,暴露出乡土文化的必要性。其实,保有对乡土文化的敬畏,是一种必要的修行。人生而为人,也正应当敬乡土,重人情。
乡土是培养人之感情的原初地。得到乡土的熏陶,人就有如扶桑出日升般拥有坚实的情感。唯有贴近乡土,靠近自然,人才能够以身之察察,受自然的烘焙,得到温润的感情。正如田园诗人陶渊明,将自己抛到乡土中,融入山水,于是变得圆润,不存棱角。又如庄周齐物,与万物合一,在梦蝶的幻境中,得到避世的清淡心境。如若我们离开乡土的滋养,去选择在城市的高楼阴影中度日,又怎能逃离麻木空心的围牢?与自然交融,与乡土对话,我们才能衍生出足够的感情来感知生活。
当拥有丰厚感情之后,以敬乡土,重人情的态度面对世界便显得必要了。
敬乡土,敬的是带人逃离喧嚣的自由。北岛曾言:“一个人的眼睛自由了,心就自由了。”其中的自由即打破城镇予以我们的镣铐,在困囿于高楼的乏味生活中唱出一首远方的诗。乡土,是城市浮躁堆聚下尚存的一隅净土,亦是我们无论身处何处,都应坚持的信仰。敬重乡土,不仅意味着我们将心奔赴这一自由之疆土,更意味着我们要心存乡土,振翮远方。如此一来,我们的征途便不止于奔赴某一处乡土。我们心中有乡土,自然处处是乡土。
重人情,重的是乡土予人的情感。正如卡尔维诺落墨于《树上的男爵》一言:“要把地面上的人看清楚,就要和地面保持距离。”要更敬重我们传承自乡土的感情,自当跳出乡土之外,以仰望的谦卑姿态于乡土保持距离。怀谦卑以待生活,待乡土,是我们敬乡土的必要前提,更是我们将自己投身世界的最好方式。而除却谦卑,将自己温润的感情更好的反馈乡土,同样是行至乡土的坚实一步。自当重视,才有敬畏。
在我们高举“敬乡土,重人情”之际,世上却有太多的暗流浮动。视当下,有太多熊培云批判的“没有瞳仁的可怜人”。他们唯利是图,将我们高高举起的乡土踩碎在脚下,大肆宣扬城镇化,用机械的轰鸣撕碎我们心中自由之乡土。他们困囿于利益,是无法跳出限制的空心稻草,是不敬乡土反戈一击的背叛者。这一系列可悲的人,他们身处可怖却毫不知可悲。而我们应做的,是敬重乡土,信仰乡土,在辽阔的华夏大地上,唱响乡土之歌,传承乡土之情。
白居易说到:“草萤有耀终非火,荷露虽团岂是珠。”愿我们每个人都紧握内心最本质的乡土,不必在意空心麻木者的流言。莫因为流言便忘却了心中的本质。希冀这乡土之情,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