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这东西,它一直藏在你记忆里的某个角落,在你听一首歌、看一部电影,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它就会悄悄唱出来。在你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时候,提醒着那些你经历过的时光。有关这些回忆,我把它们统称为“旧时光”。它们是我最真实、最纯洁的记忆。
一
印象中那一年夏天是个暗淡的雨季,除了偶而出去一次,我往往一整天都呆在家里。院子里的柚子树在春天的时候引来了一对鸟儿做窝,生下了三个蛋。每天早上都能听见鸟儿一家啾啾鸣叫。
但小城每天都在拆和建,窗外看到的总是一片狼籍的景象,敲击着钢筋,水泥的巨大响声,浑浊的河水散发着恶臭,没有人再下河游泳,还有因为老板拖欠工钱而最终选择跳楼的建筑工人,在这些事发生后我渐渐开始了解世俗,还有人和生命,而那一家鸟儿,早都已经搬走了…
这是暗淡雨季中小城的“旧时光”。
二
年少,我一直想写故事。那点虚荣心在每次作文课得到老师表扬时悄悄地滋长出来,长了好多年,跟大多数不知天高地厚没有自知之明的小孩子一样,我以为心理涌动的虚荣和冲动就是了不起的创作才华,迫不及待想要挥洒一番,可从来没有一个故事能编得圆满。那时,我恋慕华丽诡谲的描写,偏爱天马行空的幻想,看不起平淡的叙事和人物,以为只有平庸的作者才会循规蹈矩的地写故事。但随着时光的流逝,接触的知识面逐渐变广泛,年少无知的想法被风吹散,留下的是那颗为理想而澎湃的心,是追逐理想的坚毅和勇气,我也开始明白循规蹈矩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那是我年少初成的“旧时光”。
三
现在的小城每天也都在拆和建,但却少了那些木板与砖瓦搭起的“危房”,取而带之的是一栋栋高楼。现在的小城每天都充满了喧嚣,但却少了不文明的闹骂声,取而带之的是人们和睦问好的声音,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的那个词叫做“幸福”,而在这个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小城中的我也有了巨大的改变,那个年少逐渐朦胧远去,但在我的记忆中越发清晰。
偶然,我翻旧书,书缝落下一张照片,那年我12岁,是无法向家人倾吐心声的年龄,是模样初成的年纪,我一直以为那时我臃肿又丑陋,但照片上的我和一群孩子一起,笑容满面,一身阳光。
“旧时光”是那样美好灿烂,它伴我成长,激励我前进,让我在困难面前乘风破浪,披荆斩棘。
愿我能够美好如初,愿我能永远不惧未来的大声欢笑,愿我成为自己的太阳,愿“旧时光”能像珍珠一样永保芳华存留在我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