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相橼树分开的不仅仅是两户人家……
“谁让你跑到人家去的?谁让你爬人家柳树的?”忍辱挨着训斥不敢抬头,生怕抬头就会撞上刀尖口儿。
那会儿新屋刚落成,两家就为了那所谓的地界闹了矛盾,就为了那寸巴子地,僵了两家的往来。后院那棵柳树也似乎断了生机。
“妈,那柳儿搁屋后面要死了咋办?”“随他去吧”。我拾起一片最绿的柳条,入掌便化了,那声音很刺耳,像是新生儿的哭啼。捏起一指土,像是被吸干了水分,很干。
邻家小孩来找我了“嗨,那树咋死了,那咱们以后还爬什么树啊,还玩啥?”我无言以对,两人并肩的走了。
静夜沉沉,浮光蔼蔼,冷侵溶溶月。那会儿,天真的我们竟然夜晚给那死树去浇水,虽然并没有什么意义,却安了心。
那晚父亲回来了,像是踏着月光的月神,似乎也看到了破镜重圆的希望父亲真的事情的原委后没说什么,看着他那沉默于桌边缘的样子,竟还透出一丝高冷,像极了外交场合风度翩翩的外交家,母亲和我都静静的在一边,坐着,看着。那晚,天夜的很早,我们也接着睡了。
早早的,父亲抱着一颗香橼回来了,轻轻的放在那块地上,母亲急忙从家里跑了出来。不一会儿父亲便挖出来一个坑,把香橼稳稳地栽了进去。那树果真顺了名儿,香的,却是歪的,歪向了咱家,那块地也顺了父亲的心偏向了,风度的躺在了邻家!父亲对我们说:“这地不让,僵了两家,让,是亏了咱家,却好了大家不是?”看了看母亲,那原先的焦躁缓和了好多。他们俩往家去了,我去抚了抚树,越发的香气闯入鼻子,真希望这香气长存。扭头往家走去,邻家楼上闪了个人影。我会心一笑,回了家。
那柳儿不出意外的死了,这可不今年没杨柳烧饼吃了。脚步声渐行渐近,邻家婶婶拎了两篮子柳叶儿来了,邻家小孩儿也跟着蹦过来了,都灰心的笑了。镜终究是圆了。
那棵香橼分开的更是风度与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