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和煦的春风,迎着东方刚刚升起的红日,睡意朦胧而又内心激动,迫不及待却又忐忑不安。大学,未曾谋面的大学,那是我心中仅次于天空和草原的圣地,我迫不及待的去圆梦,却又忐忑不安的生怕美丽的美被打碎……
一路怅想,一路无语。忽然,被旁边的同学猛的一推:“大学到了”,我透过窗户:看到了一片绝然迥异于周围的世界:毫无高楼,毫无排场,隐隐约约感受到的是它的庄严与雄浑。绿树之中静静的卧着古朴的楼房;这便是山东大学西校区了。
参观的第一站是博物馆。当我脚裹塑料袋,缓步迈入寂静的五楼古文物展厅时,一种莫名的沉重开始在我心头涌动。曾在祖先手中被创造、被使用,而后默默沉睡了几千年,这些文物,或许经过了历史赋予的南柯一梦,但最终的归宿,却是博物馆。我在心中默默祈祷:祖先啊!后生探望你们来了。
先是距今六千年的北辛文化,一些厚大粗笨的碗钵陈列其中。或许这种笨拙的食器根本不值一提,但我脑海中浮现出的,是祖先们一步步探索,最终发明了这些食具的过程。先是发现了泥土的奇妙功用,不知又过了多少年,奇妙的圆形引起了祖先们的重视,先是湿陶,最后才到干陶……我不禁为自己只知使用而毫不知感恩而感到羞愧。
我沿着走廊缓步而走,一边欣赏着祖先的厚赠,一边沉醉于自己的思维。忽然,眼前一亮,一个极薄的乳色钵呈现在我眼前。终于从讲解老师那儿得知,这是一祭器,口大,似是承天,下宽,又似容地,我的心头猛的一颤:中国漫长的封建神权时期就要开始了,我的思绪开始纷飞:几乎在同一时期,西方文明的源头——古希腊的民主政治正日益完善。在那自由、民主的氛围中,出现了一位又一位对后世有着深远影响的哲学家、辩论家: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不胜枚举,绝不可否认,之后西方民主政治的发展,甚至西方在自然科学方面所取得的辉煌成就,都与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一个民族,只有人民得到真正的自由,尤其是在精神上,才可能充分展示每个人的才能,才可能出现那一批探究自然原理的执着者。想至此,我不得不回顾到眼前:一个无形的铁笼正向人们飞来,人们的脑海中存在的只有神,只有君,人们习惯了逆来顺受,人们要懂得忍辱负重。恶毒的神权,剥夺的是华夏民族的灵魂,这一举措,产生的是波及时间至长、波及范围至广的影响。甚至至今,还残留着它的某些影响。
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拖着沉重的步伐,我来到了蒋维崧书画展室。我久久端详着蒋维崧先生的照片:身着普通衬衫,青筋直暴,瘦骨嶙峋。但是,一种正气和大气直逼我身,我离开喧闹的人群,走向寂静的一角,又是久久的端详着蒋先生的恢弘笔墨。忽然,茅塞顿开,无论是蒋先生的面容,还是他的字画,都好像在告诉我:要有力挽狂澜的勇气和决心,要有匡扶天下的心胸和志向,要有淡泊名利的品性和修养,要有大雪压顶泰然处之的无畏和傲气。
我终于加快了脚步,走出画室,面向灿烂的太阳,伸开了我的臂膀。
接下来的各类实验室只能一笔代过了,是那博物馆,给我上了一堂最难忘的课。我的志向开始明了,我的意志更加坚定,当离开山大,汽车的喇叭声声响起,我向它挥手告别。我深信:山大没有让我失望,山大给我了成功的答案,我要向大学、名牌大学发起冲击!